第三十六章 瓣展莲
是一方城主,阿渊已经成为了武堂堂主,颜哥是师叔唯一留在昏月的徒弟,我担不起首席弟子的担子,只有颜哥来承担,颜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而你啊,我们谁也帮不了你,所有事只能由你自己承担。”
“可是你们谁都没有放弃我。哪怕旁人惧我恨我,甚至害我,你们都没有离开我,可我,无法为你们做任何事。”
沧寐未在言语,你们,或许不只是‘你们’,沧寐能感受到辰夙心中的痛楚,他失去了良友、同伴,他的愧疚和哀伤无法用言语表述。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沛家的管家便立在这座平平无奇的小宅之前。他似乎高估了这位朔昭公主的睡眠程度,星汉隐于光亮之时才沉沉睡去的沧寐,没有人会去打搅。何况来的又是区区管家,即使这位管家曾经也是闯出过一番名气的人,但对昏月谷而言,与我何干。
就这样,这位管家喝了三壶水,日上三竿才等到朔昭公主醒了的消息。
然后得到了她病了的消息,总之,没空理他。
管家如实转告沛疆。
“简直不识好歹!五叔,这种人就该绑了喂狼!”沛焱一只手臂吊在脖子上,那次吊桥出事,他摔断一条胳膊,一块石头嵌进骨骼中,险些当场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昏月谷,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哪怕伤好了,也抬不了重物,他的一身武艺,统统葬送了,将来别人提起他,只会说那个残废。
“我早说过,不要和昏月谷交恶,”沛疆给自己的松柏盆景修剪多余的枝丫,“你爹啊拎着刀去找人家淞泸月要人家治病,可是结果呢?人是送回来了,我们自己人被你爹杀了不少。”
“我们堂堂世家,去让一介乡医治看,是对方的福气,哼,两师徒都不识好歹。”
“虽然淞泸月这些年归于平静,乡医?未免太贬低了。”沛疆笑道。
“再有名气,在我们世家眼中难道还大得过天?”
“少爷,该换药了。”身后,一个青衣男子眉眼弯弯,此人看上去总有些病态,肤色白得没有血色,话说重些、多些,便有喘气的迹象。
沛焱很不乐意看到这个男人,这种一只手就能拍死的病鬼对他的尊敬总透露着轻视,偏偏五叔极为看重这个人,他爹又是那种模样,还得靠着这个病鬼保持清醒。
“农屹,准备几件礼物,我要亲自去拜会。这几日看着点小焱。哦,对了,这件事就不必通知大哥了,让他在家中好好静养吧。”
农屹道了声是便退下,沛疆放下剪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手,后退几步看了看,青松挺立,有傲然之气。沛疆满意地点了点头。
拦得住沛家的管家,却是不拦君夜轻的,君夜轻是受了寂悲大师的指示来的,此番上门乃是邀辰夙出去走走。
故风逸卿上门时,恰逢沧寐刚起,风逸卿不满其懈怠,沧寐恼他扰人清净。
“官兵来作什么,又用不上你们。”沧寐埋怨道,她的计划里没有风逸卿。
“光凭昏月谷给你撑腰吗?在别人的地盘上?陛下是爱惜臣子,才命我带兵前来助阵,虽人数是少,但也表示了陛下对你的重视。”
“陛下真是太客气了,千里迢迢来传旨让我这个病痨跑到这种不阴不阳的地方来,真是不嫌我命短。”
“放肆,陛下的旨意岂是你可指指点点!”
“对不住,不想听可以起身右拐,我绝不挽留。”
风逸卿强按下心中的不满,每次与风湄交谈,几乎都是以这种语气结束,“你何苦每次都是这番脾气,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释怀?”
话毕,风逸卿却是浑身竖起汗毛,对面的沧寐如同暗夜中的野兽,半抬的眼毫无感情可言。
“你不想听,不说便是...也罢,你不想见到我,我走。”风逸卿站起身,“父亲让我带话,此番小心行事,万事保重身体。”
“你父亲还是关心你的。”花颜端着药,兀自坐到沧寐身边,“来,别冷着脸,把药喝了。乖。”
“他是怕我死了,乱了陛下的计划。”沧寐一饮而尽,“当年五将军叛乱被镇压,先帝寒了多少人的心,现在陛下想借助师父的声名来回暖人心,我若出事,岂不白白浪费了。”
“不也遂了你的意吗?敲了皇帝一顿竹杠,省了不少悬赏银子。”
“三番五次来查昏月的底,哪有不敲的道理。师父当年...唉,不说也罢。”
“虽然未以株连结尾,却将参与者的九族统统分封造册,哪怕是未参与的前朝人也在各官府的监管下被压榨迫害。株连不株连有何区别。”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我等尚且不满于先帝所为,那些局中人又该如何煎熬啊。”
辰夙和君夜轻坐于临窗处,主街上来往者皆入目,偶有行者侧目颔首,君夜轻一一为其介绍。
“这少年是木家长子木熵,木家老家主曾官至二品,其胞弟主刑部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