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南疆蛊
外来者的他们,能够清扫出一片清净地已是不易,动作过多,容易被景泽的权势们所忌惮。
花颜揉揉额头,他倒是想到一个人,只不过想要请他帮忙,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沧寐为太后把脉,旁侧太医们弓着背,无一不是朝太后方向探看,太医令小声提醒沧寐是否把脉时间过长,需要开始医治。
沧寐皱着眉摇头。
小狐狸紧贴着主人,对四周弥漫的凝重气息很是不适应。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有太医出声指责道,并不是所有都对这一段段文字报以肯定的,何况对方是年龄小几轮的小姑娘。
“若是一刻之前尚可以此法施针,只是现在...再以此法已然不妥。”沧寐并不看那些太医,只将目光定格在纱帘之后的身影。
太医之中立刻有人沉不住气,无论是为了项上人头还是项上乌纱,这种临时的变卦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他们的自信来源于并没有察觉到太后的病情有什么恶化。
太医令沉声喝退跨步出来争论的一位太医,谨慎地询问沧寐是否有别的医治之法。
“我以内力诱出蛊母,断其毒源,再以火灼烧断其生机。之后只需小心祛除太后体内的虫卵即可。”殿内一片死寂,方才情绪激动的太医们也没了声响,可行吗?听来可行。可有效?妄图祛除蛊母的人现在还在天牢待着。
最后还是太医令小声道:“有几分把握。”
“三分吧。以前不曾解过蛊。若有丝毫打搅,许会伤了经脉。”沧寐语气未有起伏,且面无表情。
太医们这次简直背后发寒,说这种话,一旦失败,几乎可以预见风氏一门的下场。
“沧寐。”纱帘之后的君王唤起她的名字。
“草民在。”
“太后,是朕的母亲,请务必救治。”
手背手腕黑色的如同蚯蚓一般蠕动,见者悚然,更有人失声叫喊,指着沧寐的方向:“手!手!”沧寐的手并不比太后的好看,原本素白的右手现在有些发红发黑,尤其是在正常左手的对比下,更为可怖。
那太医自觉失态,垂首退至一旁,不敢言语。
待手背的黑红色渐渐消退,一个小包在太后眉心凸起,太医们皆屏住呼吸,连天政膺都攥紧手,专注地盯着太后。
凸起之处慢慢移动起来,时时停顿,也时时退回稍许,太医们双腿站地麻木,无人敢吭声。
凸起的小包移动到太渊穴左侧一寸处,突然迅速地滑往太后掌心。沧寐撤开右手,迅速退开,太医令立刻上前为太后止血诊脉。
手心,那只蛊在抓挠,极疼。沧寐将火烛放在手心灼烤,不多时,一颗烤半焦的虫子掉了出来,太医用银筷夹起,这只罪魁还有抖动肢体的力气。
沧寐将右手浸在药水之中,疼痛缓解了许多,原本墨绿的水完全变成了带着血腥气的黑色。
太医们连番检查,皆惊叹。不只逼出了蛊母,连脉搏都仿佛没有了阻滞,渐渐变得有力起来。
这只蛊虫约半只甲虫大小,八足。全身漆黑。
君王拂袖,内侍立刻端得远远的。
孜舔舐着沧寐的伤口,身后,一众太医的目光复杂。
内侍悄悄进来,在天正膺耳边说了什么,天正膺看向沧寐处,不动声色地起身,在一片恭送声中离开。
异域妖艳的花在夜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仿佛身姿妙曼的舞者踏步跟前,那滑软的丝带拂过鼻翼,舞者勾人的双目含笑。
无人欣赏的花只能孤独地摇曳在夜风中,艳丽的色彩只为博得有心人的一瞥。
只是此间,没有有心人,只有两个孤独者。
“她再平凡不过,何苦拉入局中。”
“身为淞泸月的弟子,她本就身在局中,何况,是风卿举荐,我意在他人。”天正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之人,抓在领口的手丝毫不可撼动,“她有拒绝的理由,但她没有这么做。你应当明白原因。”
甘愿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来到皇城,其中缘由他岂能不知。彼时心中落寞一片,何时她也能为自己这般奋不顾身。
“若失败了...”这是他面对天正膺唯一一次的软弱,“已经有合适的大夫到景泽了。”
花街柳巷,香满香溢,美人看客,熙攘熙攘。
美酒落入盏中,溅出几滴落在素手上,鲜红的舌头像一条赤练,带着眼中浓重的欲望缠上素白的手。
醉酒的男人揽着罗衫凌乱的女子,摇晃着走上楼梯,一步三摇,不安分的手摸开了女子肩膀的薄衫,女子赔笑扶他,就算这个醉酒的男人靠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举步艰难,她也不敢摔了他磕了他。
偏偏有人嫌他们走太慢,像拎鸡崽子一样将这个男人后领提起、扔开。
这个醉酒的男人立刻酒醒了,爬起来就骂,高呼着家中长辈某某在何处当官。
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