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前目犯,剑中魅魔
啥子底细,剑气如大雪,包罗万象,囊括无遗。一部部剑经,由浅入深,风格迥异,简直像直指长生秘境的完整传承。”白启咂摸着炼化不久的《三圣剑》、《皇离元吉剑》,越发觉得博大精深:“现在就缺一口趁手的好剑了。”白启随口念叨一句,起身推门而出。郎朗天光,风和日丽。他正欣赏着传习馆的端秀风光,心头忽地狠狠跳动,好像被重锤镭击。冥冥虚空如同剪裁开,陡然浮现一条清晰无比的割裂线条。嗤!一口三尺来长,热力逼人的炽烈锋芒,直愣愣插在白启身前的地面。“我,难不成真有气运加身,乃得天独厚的骄子奇才说话都是言出法随!”大风大浪都闯过的白七爷表示,他哪见过这场面!这口瞅着像是剑的兵刃,已被温养炼化到脱离形质的层次。应为千锻以上的宝兵!这样的稀罕物,居然能从天上掉下来好比在黑水河捡到了上宗绝学!听上去比说书先生现编的故事还假!……3最新地址……“是不是太直接了故意放开传习馆隔绝窥探的风水阵法,让才从内景地出来,满身剑气剑意的白七郎,吸引南明离火的注意。你都不打算编一个像样的故事”静室之内,密切关注白启动向的陈隐带着疑惑问道。这不符合陈行这厮做事缜密,不留痕迹的作风。想当年他与陈独,一伤一死,几乎走投无路。谁能料到,陈行这厮竟然藏了一手。平日里赤阳教主的面貌不过伪装,私底下十渡口落魄武师才是真身。轻易躲过龙庭铺天盖地的搜查追索。委实将陈隐惊得不轻。“你们这种自诩聪明人的家伙,个个都想得很多。在我看来,愚笨和智慧,只是‘所知’上的差别,前者‘知’少,故而呆板,后者‘知’多,因此善断。就像你,修持《未来无生星斗图》的白阳教主,可算尽变化,料敌机先,对手往往走一步,就被你看到后面七步,处处受挫,甚至觉得自个儿在跟老天爷掰手腕。实际上,这是他们‘不知’,而你‘全知’。”陈行嘴角噙着笑意,他与陈隐、陈独两个打交道这么久,真正做到知己知彼。“你觉得我做赤阳教主戴人皮面具,是心机深沉,却不晓得,我从未把赤阳教主当成自己。老夫陈行,穷乡渡口一武夫,至于教不教主,便如打渔、打铁的营生一样,没甚么好说。”陈隐神魂波动,似欲腹诽:“偷偷收徒弟、娶寡妇,伱是只字不提啊!”看到陈隐无言以对,像被折服,陈行见好就收,轻咳两声回归正题:“跟颜信老贼下棋,布局不能太多太深,凡人走过之处,必定留下痕迹,骗不过有心者的仔细勘察。所谓天纵之才,乃老天爷赐下的禀赋,自然不能用常理作定论。让剑宗查个底朝天,阿七也是黑河县的打渔人,通文馆、宁海禅、陈行,这些都经得起摸底。什么龙庭、道官、其他势力,统统与阿七扯不上半点干系。”…………“无端端掉了一口剑”白启怔怔注视触手可及的三尺锋芒,油然生出警惕心。莫不是哪个不讲武德的前辈想碰瓷故意钓鱼他当即就要呼叫师爷,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咦……那股……大得不能再大的剑意,跑哪里去了刚才……明明……看到!”白启耳畔倏然响起交错嗡鸣,好似孩童的稚嫩嗓音,奶里奶气。“这位……剑兄,怎么称呼”他暂且按下杂念,耐心问道。“嗯!你听得到……我说话”那口三尺余长的炽烈锋芒突然暴跳,像是火苗蹿起,险些燎到白启的眉毛。俨然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白启点点头。他攫取【剑君十二恨】,可以观其形,听其音。这口锋芒炙热,宛若熔浆的火剑,落在自个儿眼里,仿佛一大片熊熊焰海,隐隐透出焚山煮海的霸烈气息。说话则是不匹配形象的牙牙学语,像个半大幼儿。跟内景地里,一口口老气横秋的“剑”迥异。“我……不能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主人!”三尺锋芒一吞一吐,摇摇晃晃,扭捏说道。竟然有些怯生生的,好似过意不去。“嘶!瞧着像一口清澈愚蠢未经世故的宝兵!”白启按捺住兴奋搓手的冲动,可能出于上辈子的职业习惯,看到这种贴着“好骗肥羊”标签的人或物,他就忍不住想薅一把。“你家主人是谁”白七爷并未利令智昏,还记得打听来头。“我家主人很厉害!我在等他回来!”“那他叫啥”“我家主人要去干一件大事,将我留在家里……”“……”白启眼角抽动,这口剑看上去确实不太聪明。压根听不懂人话,完全没办法正常交流。他放弃追问主人,转而探询来历。“那你从哪儿来”“山里!”“什么山”“很高的山!”“……”考虑到对一口剑撒气太莫名其妙,以及自己很可能打不过,白启默默松开攥紧的拳头。这种跟傻子聊天的感觉,委实让人血压飙涨。既然来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他当即收起好声好气的和颜悦色,双手抱胸道:“你家主人可曾教过,不能随便闯进别人家里”三尺锋芒顿时一矮,像耷拉着脑袋,连同声音也变得可怜巴巴:“有的,主人说,凡事都要讲理,故而每次斩敌,都会讲上一通长篇大论,最后问一句‘朋友,能不能请你死一死’,再出剑。”嘶!真是个彬彬有礼的活阎王!白启面上依旧冷淡:“朋友,若无其他事,就请离开吧。”三尺锋芒慢慢地挪开,好似后退,但一步一顿,如同等待被挽留。但白启一声不吭,让这口不清楚来历底细的“宝兵”很失望。心意把洞开的眼识、耳识,清晰感应到“伤心”、“可怜”、“渴望”,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