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入狱
“好吧,说不过你。”孙渺渺撇了撇嘴,调侃道:“闻大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小女子就安心在后方整理卷宗啦。”
调笑了几句,孙渺渺就离开了。
闻弦摩挲着新送来的卷宗陷入沉思。
孙渺渺提供的线索信息量很大,照此看来,那个击鼓鸣冤的农户是很重要的切入点。只是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不知此人还在不在都城?
那位韩大人可是巴不得即刻就把我定罪下狱,秋后问斩。君肆的话突然闪现在闻弦脑海中。
.....看来陈耀中背后的势力也在给刑司施压,要求尽快结案,只是刑司顾忌黎妃,两边僵持不下。
得加紧调查才行,闻弦心里想着,思绪却又飘回那天在提审堂,君肆扣着镣铐还含笑看向她的样子。
.....呸呸呸,那个登徒子,想他做什么!
闻弦回过神来,羞恼地伸手拍了拍脸颊,集中精力又埋首在陈耀中的卷宗里。
出乎闻弦的意料,农户很快就找到了。
捕快说赶到现场的时候几乎没有遭遇抵抗,很快就把人带回了刑司。
闻弦提审这名名叫王二的沧州农户时,此人犹如惊弓之鸟,没说两句就吓的涕泗横流。
“俺.....俺从来没想过行刺侍郎大人啊!”王二胡乱地把眼泪鼻涕都抹在衣服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那晚被县官老爷赶出来以后.....在客栈,有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来找俺,他看了俺的状子,说会帮俺想办法,让俺在都城等消息.....”
“俺真的不知道他会去行刺侍郎大人啊!俺们平民小百姓怎么敢想这种事,俺们只想讨回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混个温饱.....”王二把脸埋在手心里,泣不成声:“现下摊上了这么大的官司,俺可怎么办.....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儿子才刚两岁,俺可怎么办.....”
闻弦心里有些堵。
收拾好情绪,闻弦再次来到关押君肆的牢房。一个宫人打扮的侍女正从里面出来,微笑着向闻弦行了一礼,方才缓缓告退。
“姐姐?你又来看我啦~”君肆看起来倒是容光焕发,一点不像是在坐牢,倒像是在休假的。
正头疼案情的闻弦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好意思君都尉,你涉嫌行刺礼司侍郎证据确凿,刑司准备把你锁拿下狱,判斩立决。”闻弦板着脸说。
“啊.....”君肆摆出一脸夸张的可怜表情:“这样啊.....那以后逢年过节的,姐姐可得多来乱葬岗看看我。”
“.....呸呸,也不嫌晦气。”闻弦拿他没办法:“刚刚我在门口碰到一位宫人.....”
“哦,是我二姐的贴身侍女。”君肆说道:“来看看我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物什,我说一切都好就让她回去了。”
闻弦突然想到,眼前这个总是满脸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人,现今世上仅剩的亲属,恐怕只有宫里那两位同是临渊出身的异姓手足了。
“发生这样的事,黎妃娘娘想来一定很担心你吧.....”
君肆轻笑一声垂下了眼眸,似乎有一闪而过的落寞浮现在脸上,稍纵即逝,闻弦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是啊,我总出这样的状况,让二姐担心。”转眼间君肆已经恢复如常:“我告诉她,有位很厉害的司寇大人在负责我的案子,让她放心好了。”
闻弦:“.....你这样我压力可太大了。”
君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闻弦其实有点在意君肆说的“总出状况”是什么意思,但想想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还是挑了些紧要的案件进展跟君肆说了。
“两天时间不到就抓到了另一个嫌疑人,看来我找姐姐帮忙可真是没找错。”君肆扬了扬眉。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案情有重大进展,闻弦其实也是开心的,连带着也能回击两句君肆的调侃。
君肆这副全身心信任的架势,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总归让她有种淡淡的喜悦和安心。
闻弦想了想说:“根据王二的口供,蒙面人跟他见面的这天晚上,你的行踪可有人证?”
“这还真有。”君肆轻轻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那日我执勤,和破晓军众人在街上巡逻,很多人都能证明。”
闻言,闻弦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那就太好了,这样你的嫌弃就减轻了许多。”
“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奇怪.....”闻弦摩挲着下巴,小声自言自语道。
“太快了是不是。”君肆淡淡说道:“就好像,有人把线索推到了你面前。”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猜测罢了。”君肆摇了摇头。
闻弦说:“当下对你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腰牌,我会再去找找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