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二狗,好清秀的姑娘
喻遥想了想终于有点眉目,她给顾逍倒了杯酒,谄媚地笑着,“恭喜殿下与林太傅的千金喜结良缘。”
顾逍顿了顿,接过酒,淡淡应了一声,“嗯。”
她有些得寸进尺,“那殿下大婚时可要多给属下些喜钱。”
“好。”
喉结微微滚动,喉咙传来一小阵痛感,顾逍活了十五载第一次知道说一个“好”字会如此艰难。
另一边,林太傅带着林知夏回席间,路过傅从鹤的位置时,她的脚步微顿,眨眼的功夫又走得快些稳些,就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傅从鹤放在案下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握得紧紧的,手心里黏糊糊一片,他垂头摊开掌心,点点血迹红痕闯入眼睛,他脑中嗡然炸开。
他盯着手心。
林知夏要嫁人了,这是好事。
虽说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但他们并非良配,他们之间全然没有情意。
可是为什么?
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多关注她一点。
林知夏不是规矩守礼的闺阁小姐,她喜欢翻墙四处游玩,他知。
她不喜欢摆弄琴棋书画,独爱耍枪弄剑学一身女侠风范,他知。
傅从鹤一只手撑着头,掩过从未有过的落寞之色。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了解她最真实的一面,却从不知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林知夏……
你真的想做太子妃吗?
或者,他想问的是:
林知夏,你喜欢顾逍吗?
一个礼拜后,钦天监在齐王的授意下定好婚礼的日子,因着考虑到林太傅宠爱独女不忍心她早早嫁人,所以拟定在两年后的九月十六大婚。
听闻这个消息,喻遥感到有趣,真巧,她就是在九月十六那日重获新生飞升成仙的,这么说,九月十六倒还真是个好日子。
不错,不错。
今日的风儿微暖,她抽出长剑在院中随意舞着,不经意的一个转身,耳边传来碰撞声,她挑眉,“殿下怎么还会偷袭?”
“随机考验,你这不是接的好好的?”顾逍腕间用力变换剑法,喻遥绣眉一皱破解他的招式。
一挑,回身一躲,顾逍步步紧逼。
喻遥越发难以抵抗,她心中掀起一片骇浪:短短八年,顾逍不仅超越了她甚至凌驾于她之上都毫不废力。
这些年,她陪着顾逍一点点长大,知道他平时有多下功夫,日积月累,厚积薄发。
她和顾逍成为死对头的原因不过三点,其一,立场不同,不相为谋;其二,她再努力也比不过顾逍,他是她遥不可及的高峰;其三,顾逍总是变着法坑她,不让她好过。
长剑被挑开,喻遥垂首作礼,痛快承认,“是属下输了。”
她心中默想:也许,抛开这些,她和顾逍能做好朋友呢?
“一个月了,竟然毫无长进,扣除三个月的夜宵。”略施小戒,看着她炸毛敢怒不敢言拼命忍住翻白眼的样子,顾逍心中微动。
“沈遥。”顾逍眉眼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嗓音变得温润,“随孤出宫办事。”
“是。”
喻遥压下心中的火气。
出宫好哇,公费吃喝,桀桀桀,魔鬼红椒肉包,我来了~
嘈杂的街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行驶在正中间,韩子昭借了一身马夫的衣服兢兢业业地赶着马车,握着长鞭的手微微用力,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好了。
可恨,可恨,他为什么要一边赶车一边给沈遥那小子买东西吃?
太子殿下,你为何如此宠爱沈遥?
能不能雨露均沾?
昂?
然而,这不是他一个单身狗能弄明白的。
穿过两道巷子,他停下马车身子往后仰着,侧头低声传话,“公子,我们到了。”
喻遥挑开车帘,打量着眼前的景物,眼睛越睁越大,两颗眼珠子隐隐有一种想要跳出来打一架的趋势。她艰难地吞咽刚刚咬了一口的包子,“殿下……不是,公子,你要逛花楼啊?”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就要揉,顾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揉眼,你手上有辣椒。”
喻遥一噎,不是,重点不是辣椒,是花楼啊!
你一个刚刚定下婚期的人去逛花楼,这要置林知夏于何地?
见她打消揉眼的想法,顾逍松开手,心中犹疑他的手腕怎么这么细?
“昨日收到消息,燕国派了几个奸细伪装成商队已经混入永嘉城了。”
“现下,他们的头目正在这座花楼里寻欢作乐是个绝好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我和韩大哥这就把他抓进地牢。”喻遥起身就要下马车,顾逍叫住他,“沈遥,这次我们要分开行动。”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