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做了奇怪的梦
一直关注宁远侯府动向的顾南钰看着顾久送到面前的药材单子,心头生出一抹疑虑。
宁远侯府现在并没有药材生意,傅宁月却需要这么多药材。
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也需要五千两银子。
莫不是,和那天带回去的男人有关?
他揉了揉眉心,约莫是这几天天气不大好,是以他也没有睡好。
眼皮下都多了两分乌青色。
北郊山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傅宁月倒是好心情,还有心思逛花楼。
想到此处,顾南钰的脸色就不由黑了几分。
顾久并不知道自家大人正在想有关于姑娘家的事,还以为他是被政务所扰,便没有打扰。
外头起了风,顾南钰没有继续看公文的心情,抬起头,想叫顾肆进来,结果看到了木头桩子似的顾久。
沉默了一瞬,他唤人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傅宁月这两日在做什么?”他沉沉问出了口。
说是没睡好,其实不尽然。
这两日夜间,他总是做梦。
梦里姑娘家声音温软,白净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
梦里的场景几乎与那日在人间欢的场景重叠。
几次他被惊醒,都懊恼不已。
活了二十六年,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重色的人,所以身边连一个女子都没有,之前几次今上明里暗里跟他提赐婚的事,都被他以政务为由拒绝。
偏偏遇上了傅宁月这个例外。
顾久不以为然:“傅姑娘这两日在命人搜集药材单子上的药材。”
说完就没了声。
顾南钰等不到下文,冷冷问:“她没有出门,之前那个男人呢?”
顾久一怔,“这个,属下不知。”
顾南钰听罢,墨色的眉微拧不:“不是让你盯着她?”
顾久立刻请罪:“属下知错。”
他以为只需要向大人汇报这些重要的事就行。
至于傅姑娘今日有没有出门,身边有没有男人,这种小事并不需要在意。
顾久想起了顾肆的话。
难不成,他并非是胡说八道?
桌前的男人继续淡淡道:”去打听了回来报我。”
“是。”
顾久很快消失在书房。
等人离开,顾南钰冷下脸,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公文上的字,他的视线却并未落在上面。
窗外的光影透过来,打在他绯红的官服上,他微微向后一靠,透出几分漫不经心。
或许,盯人的活儿让顾肆干比较合适。
傅宁月好几天都没有大事,只等着药材搜集好,至于北郊山的事,顾南钰说让他处理,自己暂时不要过去。
她也乐得清闲,没事儿就躺在家里吃果子,春喜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两本有意思的话本,送来给她看。
对于上面的故事,傅宁月其实并不关心。
只不过总算是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东西。
林夏师倒也真老实,说不出门就不出门,不过她总是能在院子里闻到一股清苦的味道,再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想来是他又开始捣鼓什么药了。
“小姐,过几天就要立秋了,咱们要不要出城去放纸鸢,去年大公子给您做的纸鸢都在库房里落灰了呢。”春喜提议道。
实际上两位公子都做了纸鸢给小姐,换做之前,她一定只说二公子,不说大公子。
现在小姐明显和大公子亲近一些,她当然不会不识趣儿啦。
傅宁月一眼就看出了小丫鬟的心思:“我看是你在家坐不住了吧,怎么,天天出门采买,还觉得无趣?”
春喜撇撇嘴,娇声道:“奴婢这不是怕小姐在家里闷得慌吗,再说,好不容易空两天,小姐之前那么忙,也该出去玩玩儿了。”
傅宁月一听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往后像这样惬意自在的日子也不多了。
“那就等阿若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到时候叫上大哥,咱们还能去南门洞书院去瞧瞧阿弟。”
傅宁月没有亲弟,与两位义兄不同,穆笙并非是义子,也不是过继来的,是当初与宁远侯一起征战沙场的另外一位战友的儿子。
穆笙今年十三岁,五岁之前尚且有一位亲姐姐在世,可惜她的姐姐在议亲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撒手去了,宁远侯才把人接到府里养着。
在此之前,穆笙姐弟俩也是一直被侯府接济,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她们与傅宁月的关系也很好。
有人曾笑说,若是宁远侯的老战友都去了,只怕一整个侯府都养不下他接过来的义子了。
宁远侯对此嗤之以鼻。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