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热心肠
傅宁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守在屋子里的有春喜,林夏师,姜执栩还有宁远侯。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陌生环境令她不由的警惕起来,试图站起身,手臂轻轻一动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她一颤。
“小姐,您醒啦。”春喜听到声音立刻醒了过来,“小姐您可不能动,小心伤口。”
小丫鬟的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哭过。
姜执栩与宁远侯闻声赶来,看着已经清醒的傅宁月松了口气。
两个上过战场的大男人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眼里布满了血丝。
“醒了好啊,醒了好,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疼?”宁远侯坐在床边,满目心疼。
傅宁月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父亲,我们在何处?”
这间卧房并不是她的,看周遭的摆设,冷清又简单,不像是姑娘家住的地方。
昏睡了一夜,傅宁月觉得脑袋沉沉,恍惚之间好像记得是顾南钰带人救了她。
“这是安远侯府,顾大人的住处,他外出处理事务回来,刚好撞见你们了,便好心的救了你,你伤在后背,不好挪动,他就将自己的卧房让了出来。”
宁远侯与顾南钰都是景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二人之间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但宁远侯一直都很欣赏顾南钰。
长的好,有能力,为人不矫矜自傲,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是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上的,简直就是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
就是有一点不好,二十六七了还不娶亲,再过二年就得和义长子一样,该没人要了。
经此一事,宁远侯对顾南钰除却欣赏之外,还有感激。
一个文臣,连武都不会,还冒险救了他女儿,如此恩情大义,便足够令他敬服。
虽说未出阁的女儿住在外男的房里不好,眼下是特殊时期,万一再挪动的过程中扯开了自家闺女的伤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还真是要感谢顾大人了。”傅宁月轻声说着,抿了抿干涩的唇。
姜执栩立刻转头去倒了杯热茶,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她。
宁远侯又道:“我与安远侯说过了,等过两天再接你回府养伤,你这个样子,是一点儿都不能动的。”
傅宁月没什么意见。
她现在除了说话的力气,连抬个手都费力,明明伤的是后背,她总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痛。
“春喜跟着住在这里伺候,还有你院子里的那个叫春若的丫鬟,我打发她去给你煎药了,你说你这孩子,出门怎么不带侍卫。”
心疼过后,宁远侯难免责备两句。
他与夫人只两个亲生孩子,幼子早亡,女儿这段日子一波三折的,又是毒杀又是刺杀的。
倘若昨晚不是顾南钰出手相助,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妻子。
傅宁月自知大意,乖巧的认错:“让父亲担心了,日后女儿不会了。”
看她这幅样子,宁远侯叹了口气,后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鼻子止不住的发酸,他抬手揉了揉,背过身去催促:“春喜啊,你去催催,宁月都醒了,这汤药怎么还没煎好。”
“奴婢这就去。”
喂傅宁月喝完一杯茶,姜执栩才道:“昨日刺杀你的人已经被顾大人抓到了,此刻已经被移交刑部,父亲今早告假与我们一同陪着你,不过午饭前被今上传召进宫……”
景帝得知傅宁月被刺杀的事,还有些疑惑。
很不清楚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招人恨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想要取她的性命。
顾南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景帝大为震惊,随后就是迁怒。
“朕还在这儿,这些北疆人实在猖狂,皇城之中便敢大肆行刺,当真可恶。”
发了火,在御书房骂了一通之后,景帝心里舒坦了一些,又质问顾南钰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查出这些北疆人与什么人勾结的,最后又让刑部的人和他一同探查,并且将那几个还活着的刺客移交到刑部。
而刺客头领许木,顾南钰并未上报,除却两个侍卫之外,他谁也没有说。
此时人正被关在大理寺监牢的暗房之中。
一交代下来后,景帝召来了执掌京城京兆府尹与巡捕五营统领一通臭骂。
伤了一个小姑娘事小,让世人疑心世道乱了,可就事大了。
毕竟是皇城,事情出了一茬又一茬儿,现在这些人猖狂到当街行刺了,不就是在宣告百姓,他这个帝王做的无能么。
景帝如何能忍。
偏偏北疆刺客的事还不能闹的人尽皆知,届时他这个皇帝面上无光,也闹的百姓不安。
只能让人接着暗地里查。
当然,身为帝王,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这样打脸,景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