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28
在椅背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好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揪着铁链把谢必安和范无救捆了的沉重感。
钟鸣也没有感到意外:“嗯。”
找出车内掉进了座椅下的手机,许宁盯着已经被五马分尸碎的连爹妈都不认识的屏幕,用力地吞咽了下嗓子,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对着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说:“师兄,他们往反方向跑了,你记得让人在路口设卡,大众的车牌号我打过去发给你了。”
师兄那边应了一声,对了一分钟,师兄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许宁,你发给我的拍照,是假牌。”
“拍到持.枪人的照片了吗?”听筒里传来了另一道男声,声线听上去很浑厚,富有浓烈的磁性。
许宁愣怔了两秒钟,快速给出了回应:“没有,他们脸上戴了口罩。”
说完,连忙补充了一句重要信息:“还有,其中有一名男子右手手腕中弹。”
“行,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钟鸣的车和迎面而来拉响警笛的警察还有特警碰面了,下车简单地把事情交代叮嘱了一下,确定坐车人员无碍,警车才跟上了特警的车后。
几人重新上到已经历经了一番生死劫变了一副模样的大奔里,钟鸣从许宁手里接过了手.枪别在后腰,继续驰车往金华区邢总队走。车厢内气压变得格外低沉,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一路保持沉默,任由着后窗飘进雨水砸在各个脸颊身上。
许宁抬起眼帘向前望,透过车内后视镜发现钟鸣唇角紧抿着,大半张脸紧绷着,丝毫没有逃出生天的幸运,不知道钟鸣在担心些什么。许宁沉吟了一会儿,看见蓝牌上的提示,她慢慢开口问:“师父,上了国道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了。”钟鸣开车没有了刚开始的疯狂基数,车速已经平稳下来了。
刘达也已经停下了哔哔叭叭不断的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贴紧椅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是被曝日暴晒了半个夏天的大狗,一时间只能吐着舌头散热。
另一边靠门坐着的万烁倒是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他亲爱的老婆在电闪雷鸣中摔到了地垫上,被万烁时不时踩了一脚,这会儿正抱着电脑包检查电脑。
大众里负责开车的男人脸色不知时不时恼怒的,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看了眼血流不止的持.枪人的手,咬牙切齿地道:“傻.逼警察,我去做了他。”
捂着中弹的手腕的男人脸色苍白,神色还算镇静地说:“做了警察?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先做了你。”
大众后座坐着掉头接上了五菱里的两个同伙,几个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尤其是在看到男人中弹的手腕后,反应更是有些激烈了起来。
“哥,你刚才不是也想干了那个警察吗?”开车的男人愤愤不平。
好似感受不到手腕骨传来的伤痛感一般,男人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疼痛的信号,轻描淡写地说:“我要真是想要他的命,你觉得他能躲得过那一枪?”
滋滋滋——
电话响起,男人看了眼号码,便接了通电话。
“前面拐弯上坡,往养殖场走,后门有辆五菱,把车换了。”
男人把电话那头的话重述了一遍给负责开车的男人,开车的男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车牌是真牌,走山路往云锦区春爱整容医院去,到了地方有人接应你们。”
男人低垂着眉眼应声,按照电话那头的安排做事:“好。”
电话挂断,男人收起沾了血的手机在衣裳上蹭了两下,塞进口袋里,对着开车的男人把接应地址报了一遍。转过头看向后座的两人,摊开手:“麻药。”
后座的男人二说不说拿了出来,男人眼睛不眨一下的给自己注射了进去,伸手拉开储物匝,从里头摸出一把不小的刀出来,用力朝着中枪的手腕上一砍。
“嘶——”打了麻药,皮肉外翻连带着筋骨冒头的伤口让他还是疼得忍不住倒吸凉气,酒精碘伏一块儿上。
开车的男人脸色变了又变,把车往养殖场开去,牙关咬的一紧再紧,目光红通又泛着狠厉,找到停在养殖场后门的五菱,上面插着钥匙。在换车的几秒钟里,负责开车的男人嗓音沙哑地对手伤的男人说:“哥,咱不干了行不行,咱回去。”
受伤的男人抬起那只完好的手在开车男人脑袋上撸了一把,抬起唇角半笑着无奈地说:“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刘达坐在审讯室听着他们说的脑袋上一片雾水连天,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干完这一票,我还回不去了?!”
监听视:“······”
这个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有歧义。
许宁:“······”
我们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涉黑人员,哪儿来的干一票的说法。
“你还敢回去吗?”钟鸣没有纠正刘达的措辞,声音飘在审讯室的四壁,萦绕在天花板之上,他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