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枯蝶(11)
外,当年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弃婴,竟会成为后来让妖界魔界尽皆胆寒的剑尊呢!”
“……”
姜岁抱着怀里的小兽,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闲聊。
渡衡仙尊。
他曾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号,有关于他的故事,随便找个茶楼坐下,说书先生都会讲上两段,与这个名字放在一起的,往往是无数好听的词,什么光风霁月,什么白玉无瑕,什么天纵奇才,什么天仙临凡……作为当今修真界公认的第一人,渡衡却不喜交际,一年闭两次关,一次闭半年,别说外面的人,就是落鹜山洒扫的道童都没怎么见过这位威名赫赫的仙尊。
“渡衡……”姜岁将这两个字咬在唇齿之间反复碾磨。
若是他能拜入渡衡门下,得天下第一人指点,是否可以真正的逆天改命,不受“没有仙缘”这四个字掣肘?
但渡衡如此孤僻冷漠,要怎么才能拜入他门下?
或许……赢了宗门大比,就能让渡衡另眼相看呢?
怀揣着这个想法,姜岁回了翠微山。
他在邱素婧的坟茔前把侯良的那根手指碾成了齑粉,又在师姐坟前栽了一株梨树,他记得邱师姐最爱梨花素雅芬芳。
姜岁打算的很好,也颇有毅力,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去来练剑,早课比谁都认真,可庸才就是庸才,废物就是废物,别人练一遍就能记住的剑招,他练十遍也不见得能记住,先生讲的那些心经,他更是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侯良等人死后,姜岁在外门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小小的、偏僻的一间,但他已经十分满足。
夜里他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黑色的小兽就趴在他胸口,姜岁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揉它脑袋,喃喃道:“我苦练了一个多月,还比不上刚刚入门几天的小师弟……我听说师兄说,已经有人开盘,赌今年斩获头甲的究竟是周师兄还是林师姐了。”
“之前对剑,我在他们手里至多只能走过三招,还是他们有意让我,我根本赢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又委屈起来,眼眶发红,咬着唇角:“可我已经那么努力了。”
他起的比谁都早,睡的比谁都晚,手上的血泡磨出一个又一个,断掉的木剑一柄又一柄,可没有仙缘就是没有仙
() 缘,强行洗经伐髓,就像是把一只家鸭丢进鸿鹄群中,是真是假,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趴在姜岁胸口的小兽忽然变成了五官深刻的男人,瞬间压的姜岁一声闷哼:……申屠谕,你想压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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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谕翻过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的手指,今晚上磨出的血泡还在,疼的姜岁轻嘶,“好痛的。”
申屠谕说:“知道痛,还要练?”
“不练我怎么能变厉害。”姜岁郁闷的抿起唇角,“起早贪黑的练习尚且拍马不及,更别说是不练了。”
“你就算再这么练一百年,也赶不上他们。”申屠谕语气平淡,只是陈述事实,姜岁却炸了毛,怒道:“你专挑我不爱听的话说是不是?!”
申屠谕抬起他的手,探出舌尖去舔他受伤的地方,兽类天生就有舔舐伤口的习惯,被他舔过的地方有些痒,那是伤口在飞速的长好,很快就恢复了白皙柔嫩的状态,姜岁又有些不高兴,“茧没了,我明日练剑岂不是又要再磨破一次?”
“你本不用这么辛苦。”申屠谕说:“我说过助你破化神境,自然不是诓你。”
“哪有那么快。”姜岁轻轻皱眉,“就算有你给的灵力,我也不可能在宗门大比时赢过他们,林师姐我不知道,但周师兄已经要结丹了。”
虽说他自己早就结丹了,但其实连一般筑基期的修者都打不过,只是个空架子,旁人却是实打实的快要登临金丹境。
申屠谕就没说话了,看他那样子,姜岁就知道他大概又是在自己冗长无趣的记忆里翻找什么,他都已经习惯了,趴在申屠谕身上有些昏昏欲睡,及至他快要睡着时,申屠谕才忽的道:“有办法。”
“什么?”
申屠谕起身,垂眸看着姜岁说:“我可以让你在宗门大比时破元婴,信也不信?”
姜岁张了张嘴。
元婴。
那可是很多修者终其一生都到不了的境界,若说筑基和金丹的差距是江河,那金丹与元婴的差距便是浩海,能到元婴境界,都可以在一些小宗门坐上长老的位置开始收徒了。
可申屠谕说的很轻松随意,好像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姜岁眼睛亮起来,“我自是信你的,可是阿谕,我的元婴……恐怕只和旁人的金丹差不多。”
“足够了。”申屠谕轻蔑道:“你说的那两人,于我看来,蝼蚁无异,不值一哂。”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