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你妹妹好像在这儿!”松雪在识海中道。
芳甸一听此说法,眉头略皱,使出一个法术,朝松雪指引的角落而去。
靠近后,芳甸觉察有异,对松雪道:“等等,先别过去——”
松雪很给面子地停了下来,借助芳甸的神识仔细探查。“你说这个东西,”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像不像个眼珠子?”
那是一颗黑亮润泽的圆珠子,隐匿在角落泉眼中,乍看像颗仙丹,细看就会发现那并非是全黑的,小小的一颗里暗含光怪陆离,的确像瞳孔。
“眼珠子”似乎也看到了松雪,在水中转动着,朝前直视松雪,眼神像是要将她洞穿。阴森又灵性。
“找到你了。”松雪死死盯着这颗黑珠子。
“小心!”芳甸也看到了它,“这里头琴疏的气息最浓重,她必定在布了什么法术在其中。”
“这是阵眼?”长这么明显的嘛?
“很像,”芳甸目光沉沉,“但我怀疑并非仅此而已。”
“也对,”松雪表示认同,“如此怪异,就像专等着我们去一探究竟。”
芳甸刚想提醒松雪别继续看它,就见松雪先一步将它捞出攫住,“古怪的地方当然要查。”
“你打算怎么查?”芳甸将制止的话咽了下去。
“通过它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见松雪将黑色珠子拿在眼前比划,芳甸忆起一件事,“我曾听闻过一种术法,名为‘观徽局’。”
“此法以琴徽为眼,而施术者就通过琴徽掌控局中动向。这只是其中一枚。”
松雪想不明白琴疏到底想做什么?一直跟他们猫捉耗子似的绕来绕去,每次下手都狠,却又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外可网罗万象,内可操纵人心。”芳甸继续道,“心智不坚的人见了它,会勾起心魔。”
“心魔?”松雪轻松道,“我倒想有点念想,可惜,我不大成器,没什么追求——求而不得才生心魔。”
“这样很好。”芳甸跟着淡去了一点紧张感。
“所以,我们有办法通过施术者的眼睛看一看么?”松雪试探道。
芳甸一下子警惕起来,他惊觉自己又差点被松雪牵着鼻子走了,沉默不语。
松雪想起自己此前受的那遭被千刀万剐的罪,心虚但不知悔改,“我的元神还在身体里,现在的只是一缕灵识,就算不慎损毁,也养得回来,不会坏事。”
“你不会坏事,”芳甸有些无可奈何,“只是此方法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不应冒险。”
“你把我当双眼睛,就看看,不轻举妄动。”松雪继续忽悠,“这样你也能看,她是你妹妹,说不定你一下想起什么关窍,咱们就能出去了。”
芳甸与松雪僵持着,松雪语气听着不严肃,甚至有点吊儿郎当,但芳甸明白,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几个呼吸后,芳甸败下阵来,“你将此物放入眼中,我施法助你与它融合。”
“就这么简单?”松雪感到意外。
“嗯,”芳甸解释道,“我与琴疏所出同宗,方便模仿她的布阵。”
虽然芳甸一开始展露过与琴疏相似的气息,但他莫名其妙地替松雪炼成武弦后真元几乎耗尽,是靠松雪的真元才将养好。现在带着松雪的气息去模仿琴疏,根本不是易事。不过芳甸说得轻描淡写,她也不方便多问。
松雪按芳甸说的做,将这枚徽眼放入左眼。异物入眼的感觉很快消失,她眨了眨眼睛,待恢复清明时,左右眼分别看见了不同的景象。
好晕。
松雪感觉脑子又快不清醒了。她封住右眼视识对芳甸道,“你看一边,我看一边。别同时看,看不清。”
不是说好只做他的眼,怎么倒指挥上了?芳甸敢怒不敢言,只得答应。
芳甸继续探查别处还有无徽眼,没成想,只这一枚。
光置一枚能有何大用?芳甸想不通。
“万事小心,”见松雪定在原地,芳甸忧心道,“我在此地等你。”
松雪没有回应。
芳甸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拨动焚祸遗音,几声琴响过后,松雪终于神智回明。
松雪觑见芳甸发红的眼眶,这才反应过来——她只一缕灵识修为不够,差些就被这枚徽眼的法力反噬。她掩住心虚,神色自若道:“无事,我适应一下……别说,这站得高,景色还真不错哈……”
“你……”芳甸这次不打算纵容她胡扯将此事揭过。
还未等他发难,松雪忽然想通了什么,“等等,登高?通过这枚徽眼,见到的是从高往低的景象……也就是说,琴疏的真身,很有可能藏在高处?”
“难道说,此阵在山中?”芳甸被松雪打岔成功。
“我看看,”松雪语气沉稳,“从这个角度看,还真像。”
“也许,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