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擦肩而过

很快，凌霄也就要参加每个八旗少女都必须参加的选秀了。若凌霄选秀成功，自然一入高门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若凌霄选秀落选，家中就要为她日后的婚事做准备了。

也许是最后一个在家中的元宵，这一次家中对于凌霄的管束放松了许多，争取让她在家中过一个难忘的元宵佳节。

因为是凌霄在家中的最后一个元宵，因此凌柱特许凌霄在哥哥的陪同下在晚上出门看灯会。

对于三百年前的灯会和烟花，凌霄其实不怎么感冒，但是她却对于能够在晚上逛街很是向往。

穿越这么长时间，凌霄可是第一次在晚上逛街。

当然，或许这也就是她在大清朝最后一次在夜里逛街了。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凌霄特意换上了一件橘红色的旗装，披着黑色斗篷，发辫之上还特意点缀了许多做工精致的绒花。

和凌霄想象的不一样，三百年前的街道并没有电视剧里想象的那么热闹，只是充满着隐隐约约的荒凉。

凌霄扫视了一眼周围，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难得这么出去，就这样回去了着实有些不甘心。凌霄索性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糖葫芦。

就在凌霄握住手中糖葫芦发呆的时候，突然她看到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戴明辉。

出乎凌霄的预料，这一次戴明辉依旧是一副道士的打扮，只是三年多不见了，他原本就出色的姿容反而越发出落得出尘绝俗。

周围的人都留着金钱鼠尾，穿着厂字领的长袍和排扣马甲，眼神茫然而绝望。唯独戴明辉却是一身典雅的汉服交领打扮，目光也是炯炯有神。他头戴白玉莲花冠，身穿淡青色道袍，外罩一件银灰色的对襟半透明纱衫，宽大如鸟翼的衣袖随风漂浮，荡漾起淡青色的波纹，而在其中一只宛如白玉般的素手则紧紧握住一柄小巧玲珑的女式弯刀。

长大之后的戴明辉脸色严肃，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冷气，这般的冰冷越发让人难以接近，而他身后隐隐约约还有几个同伴跟随。

凌霄隐隐约约猜到戴明辉或许现在已经加入了天地会，只是这样的他出现在大街上，绝不只是单纯为了自己而四处闲逛，或许这样的他只是在执行天地会一个新的反清复明的计划。

凌霄深深明白，在康雍乾时代参加天地会反清就是自己把自己的性命交代给了死神。

她实在放不下心他，索性就借口戴明辉那个方向的灯更加好看，或者有什么难得的热闹可以看。

结果，戴明辉不走寻常路。居然走到了一个名叫望海楼的酒楼里面。凌霄抬头一看，这望海楼居然有四层楼高，支持整个建筑的红漆梁柱裸露在外面，其中每一层都挂着红色和粉红色夹杂的灯笼。并且很奇特的是，这望海楼的每一层一个或者几个房间都有一个类似于阳台的设计，方便客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凭栏眺望这北京城的夜景和月色。

凌霄虽然在楼下，但也可以嗅到浅浅淡淡的檀香味道，自然可以猜测这阳台的栏杆或许就是檀香木制成。

凌霄哥哥见凌霄盯着望海楼看，也没怎么着她，毕竟在大清，四层楼高的建筑也是罕见。凌霄一个小女孩见了这望海楼之后，惊呆也是有的。

凌霄大哥额亦腾看了一眼望海楼之后，也只是感叹一句。

“这望海楼的掌柜是九阿哥新开的。”

凌霄一听这个消息，除了感慨这位毒蛇老九在商业上的布局外，也在暗中揣测戴明辉为什么会去老九开的酒楼。

凌霄不愿意过早介入九龙夺嫡的斗争，正在她打算要走过望海楼的时候，突然抬头一望，就在二楼阳台处看到了一个披着大红色斗篷，身穿粉色旗装，发髻之上插着两朵香槟色新鲜玫瑰花的美丽少女在对月远眺。

月光落在少女雪白娇嫩的脸上，让凌霄正好看清了她的容貌，只见那少女娇艳如玫瑰，清新如朝露，并且气度从容高贵，眉眼神情中充满着遗世独立的矜贵典雅。

遗憾的是，那少女似乎没有注意楼下的芸芸众生，自然没有察觉到凌霄似乎在悄悄打量她。

就在这时，少女身后出现了一男一女，二人都衣着华丽。

其中那男子容貌俊朗，器宇轩昂，腰间正好挂着一柄剑鞘上镶嵌着绿松石的宝剑和一柄碧绿色玉笛。那女子身着浅绿色衣衫，下面系着素色绫裙，肤色白皙细腻，乌发挽成一个规矩的发髻，上面斜斜插着一根镶嵌了珍珠的银簪和零零星星的几朵暴风经雪的腊梅花，容貌清秀如碧水芙蓉，只是眉宇间却带着星星点点的哀愁。而这一男一女都很有默契地走过来安慰那个披着大红斗篷的少女，自然也没有发现楼下的凌霄一干人。

因为离得远，凌霄自然也没有听清这些人究竟谈些什么东西。

毕竟他们中的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看得上眼下卑微如蝼蚁的凌霄这些人？

凌霄暗中揣测他们关系的时候，凌霄大哥额亦腾立刻拉着凌霄的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