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处

从窗户缝隙渗入的月光落在凌霄晶莹的眼泪之上，而她今夜却一夜无眠。

这就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就是这样充满痛苦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浪漫色彩？

因为身体的撕裂，凌霄心中异常悲苦，但在这个时代，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怨恨谁？就在凌霄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源源不断的泪水正好打湿了整个枕巾。

就在凌霄精神恍惚的时候，突然她隐隐约约听到耳畔刺耳的鸡鸣声。第一次凌霄如此清晰地听到了清晨的第一声鸡鸣，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悄悄哭了一夜。

因为皇子每日需要读书，因此胤禛起得很早。胤禛已经起了，凌霄也不能闲着，自然也要起床伺候他。

就这样，凌霄自己披头散发，穿着睡衣也得跟着玉若等人一起学着伺候胤禛。

凌霄也是第一次伺候男人，自然是手忙脚乱，张皇失措。

看着周围的丫鬟太监伺候人麻利的样子，第一次凌霄有了一种绝望的挫败感。在凌霄自己察觉不到情况下，她的嘴角微微流露出一副倔强而不甘的神色。

胤禛心很细，他看到凌霄的这幅神色，隐隐约约间有一种洛熙的样子，突然间他对于眼前的这个卑微侍妾心生怜悯，自然挥挥手示意凌霄不要跟着伺候了，毕竟以凌霄的水平，让她来她也是越帮越忙。

虽然凌霄侥幸轻松了一些，但也不能继续倒头就睡，之后凌霄还得梳妆打扮，然后去给嫡福晋她们请安。

当然请安之前，丫鬟玉若则小心翼翼给凌霄端了一碗褐色的止疼药。

凌霄心中虽然怀疑这止疼药到底有没有效果，但还是接过甜白釉的药碗一口把药喝了。

正如凌霄所想的那样，这药又苦又涩不说，还多了几分烧糊了的酸焦味。凌霄心中委屈，但是嘴里不好说出来，也只好瞪着眼睛多流了几滴眼泪。

玉若见了，便伸手递给她一张粉红色的手帕。凌霄接过手帕，就顺势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因为凌霄新人入府，暂时可以穿得喜气一些，自然凌霄就挑了一条橘红色的旗装。之后再让府里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玉若给她疏上小两把头，然后再在两把头的中央插上两朵粉红色的新鲜月季花，最后再戴上一对银流苏耳坠，就在玉若的搀扶下一瘸一卦地给嫡福晋她们请安。

因为下身的疼痛，凌霄无心打量周围摆设，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玉若搀扶着来到嫡福晋在的正堂。

凌霄刚进正堂，就遥遥看到一个在正前方端坐的深蓝色旗装女子，凌霄不敢多看她，却也明白那人就是胤禛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

凌霄小心翼翼走近一些之后，才对着嫡福晋恭恭敬敬地行礼，而心中却充满着卑微的期盼。

“奴才给嫡福晋请安了。”

毕竟在古代上流社会中，丈夫和妻妾其实相处时间并不长，而妻妾之间却是朝夕相对。凌霄自知自己并非绝代佳人，自然不可能十分讨胤禛欢喜，自然也只能祈求嫡福晋和四爷其他妻妾能对她好点了。

嫡福晋缓缓说道：“起来吧。毕竟你刚来，身子还不舒服。”

凌霄乖巧地答道：“多谢嫡福晋。”

嫡福晋看了一眼凌霄和胤禛的其他妻妾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你入了府之后但凡安分守己，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凌霄听后也只能微笑这答道：“谢嫡福晋。”

接着凌霄转过身子，开始对嫡福晋周围端坐的格格宋氏，李氏等人行礼。

格格宋氏个子矮小，身姿玲珑，脸是常见的鹅蛋脸，只是眼角却多几分麻子，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旗装。凌霄见了宋氏的模样，暗中却揣测，这宋氏的容貌若是长在女子身上还凑合，若是长在男子身上那就惨了。宋氏这身高若是让男子有了，几乎和三等残废也没多少区别了。

当然四爷其他妻妾也各有各的姿容，远远望去竟然宛若姹紫嫣红开遍。

只是凌霄觉得最出色的自然就是耿灵和格格李氏。

耿灵穿着淡绿色旗装，袖口则是密密麻麻的莲花刺绣，她也认出来了凌霄，但是却不好意思和凌霄多说些什么，也只是淡然而和煦地朝她笑了笑。

凌霄见耿灵入府之后，气度比起少女时候更显端庄雍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而这些人里面容貌最出挑的还是格格李氏，李氏虽然实际年纪比起耿灵和凌霄都要大许多，但因为她长得偏重于现代社会形容的白幼瘦模样，居然看起来和耿灵凌霄差不多大。容貌出尘秀美的李氏身穿素白旗装，耳畔垂着羊脂白玉的耳坠，鬓角则是几朵香气馥郁的栀子花，远远望去竟然宛若一朵沾满清晨露水的雪白莲花，纯洁而娇弱，亟需要夫主的偏心和爱护。

李氏看着凌霄稚嫩的脸，虽然表面上堆出一丝笑容，但她眼睛里对于凌霄的一缕忌惮还是逃不过凌霄的法眼。

只是对于李氏的敌意，凌霄明白但不畏惧。

凌霄深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