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
蒙在鼓里的沈南愤恨出声,自己身陷囹圄却仍为他的好大哥闵良之打抱不平。
“愚者自愚!不用担心你那大哥了,留着剩下不多的时辰好好忏悔吧!”冯石溪指鼻怒骂,将沈南身上的绳结紧了又紧。
面对这群痴货,便是他说尽口舌,都不会相信他口中之言。他们眼中的“好大哥”,转头便将他们亲手送上了“黄泉路”,可笑又可悲!
“哼,一群狂妄之徒,禽兽败类,本官一早便警告过你们,休要得意嚣张!而今怎样?就是给你松了绑,你等今日也难逃生天!”
孙县丞目放锐色,一扫痴傻之象,他气急败坏地抽出脚底烂鞋,一声一声地落在付二身上,卯足了劲头,似要将前边所受的苦楚一一还回去。
付二瞪着一双吃人恶眼,任身上疼痛蔓延愣是一声不吭。虽瞪着凶光看着面前的势利小人,但心中却更恨毒了易三戈与闵良之等人。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所谓的神秘二人能给他们所有人下毒,一切不过是闵良之与易三戈的一面之词。
从进了沣县,他心中早就积了很多不满,对易三戈此人,更多是对他那好大哥闵良之!
专偏帮着外人,就拿最近一事,水中下毒,为了平息易三戈的怒火,竟然强行安在了他的头上,真是气煞他也!闵良之说得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所以他才不会傻乎乎将自己捆上。
可纵使如此,也没能逃得了这些人的奸计!
泥水里打滚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清醒起身,他们一众兄弟却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付二早觉形势不对劲,但是胸膛内忽然传来一股闷痛使他无力逃开,只能眼睁着看他自己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还要忍受这等侮辱!
闵良之的鬼话他是不会相信的,因为比起那虚渺的二人,他更信是易三戈在背后捣鬼,此人就喜欢搞这些玩意,而且又有能让他们无声无息中招的时机!
“都怪闵良之,如果不是他一路优柔寡断,我早就可以逍遥天下去了!早知方才不该松手,就一下给人掐死得了!”
兄弟情灭,唯一剩下的一丝情分也被仇恨所替代,付二心头萃了一汪毒液,逮谁就将谁就往里搁去!
明玉舟呛出一口脏水,难堪地取下发上烂叶,这类处境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并不好受。
“冯兄,匪头那边……”
“放心,那恶人现今是了半个残废,绝对跑不掉!”
“那使君……”
“这也无需担心,使君自有他的安排,你我如今做好本分之内之事便可,这么一堆‘烂虫’,接下来有得忙了……”
“……”
明玉舟几次开口,可每次问出之际,冯石溪总先一步好心为人解释道。板着一张脸,手下不停给犯人加押,嘴里明显看得出来是在应付人。
不好再扰,明玉舟只识趣地闭上了嘴,他看着手心里的一团泥烂,摇头无奈,也不知如今这局面该怎么收场!
泥地一片忙忙碌碌,从这些落网的小匪口中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譬如李家庄的村民……当即便见冯县令气得跳脚暴喝,抽出的一刀子落在了付二肩上,孙县丞连抚胸口,手中烂鞋“啪嗒”溅了一脸脏泥,剩余差役冷汗直冒,动起脚来更加不留余地!
但是这一切混乱,还有两双暗中窥伺的小眼搅合在这里头。
适时出动的易三戈与尾九郎,刚好便撞见了这副局面。
“如何,三哥这回可放心了,没有人相助闵良之,他们这群人,这回死定了!”尾九郎凑在易三戈耳边,非常好心地为人点明这一事实。
果真,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没看错人!
易三戈一腔心思放在前面,压根就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古怪。他不信,但眼前一切又让他不得不信,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脑海一时断了片,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