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
不打算说么?”
姜桐收起笑意,脆声落到封直头上。
旁边神游的二人惊醒出来,识秋愤愤面容上有些委屈。他不敢相信,少主竟然帮着外人一同捉弄他!一想到方才做得蠢事,他这脑中又有些涨晕。山间适时刮来的一阵腐臭,才叫人恢复了些理智。
可究竟为何?
封直点头,真有如识秋所想,帮着姜桐一起糊弄人?
结果当然否定的。清高如他,怎会做这种无聊之事。只不过,脖颈确实有点酸痛,因而稍微低了下,这完全是意外。再说了,“事实”既是如此,便是点头又有何错!
这番理直气壮,封直断不会承认自己那鬼使神差的一瞬间。
狭长的眼尾挑起,冷冽光芒忽而射出,对准了那张抑郁不平,暗暗欲嚣的面容。这突来的当头一棒,识秋苦涩又震惊,像是伤透了心,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原本叫嚣的发丝也蔫了吧唧落下。
“看来近日对你们确实太过放纵,松懈懒散毫无警觉,这等小小破绽都发现不了,是该好好反省思过了!”
冷声无情,又是一道打击怼下。不仅插中识秋,就连另一边安静待着的识冬也被刺伤到。
两人垂头敛气,不敢再触上一丝“霉头”。
可头越是低下,封直脸色便是更加难看。原本消下的怒气,嗖一下,窜了上来。眸中分明是幽冷的,可看着气势越发颓弱的二人,竟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封公子尽可耽搁下去,待这山石全部砸下来,那便真叫人如愿了……”
姜桐缓声拖出,直接戳破了这低压的气氛。她不知封直为何纠结这些个小事,此下情况,是该训斥下属的时候么?
撇下的嘴角带有一丝不耐烦之意,第一次见到姜桐这么明目张胆的情绪,封直清傲的眉梢有些破裂。
他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仁慈,这女子,何时变得这般大胆!
“这山中小道……又该在何处呢?”
姜桐自顾言道,拉长了脖子往远山四周看去,也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完全忽视掉了旁边男子聚来的“虎视眈眈”的眼神。
识冬拍拍胸口,赶忙跟着身前之人转移视线。可左右摇头晃脑一圈,察觉到脑中空空的她转头疑问:
“……娘子在寻何小道?”好歹得有个目的方向,才知到自己该做何事。
姜桐停了下来,抿思几许,见封直依旧冷漠不开口,这才出声解释:“地下有坑道,山中有野径。这小道嘛,自然是寻这出口之路。”
“娘子是想在这山岭之中寻出一条道来,借此好翻越过去。不过这等小事,尽可交给奴婢。”
识冬一把揽下活,按照先前的想法继续盘算着。
“山头连绵,其间狭道亦是无数。若真要一条条翻过去,何时何了?”姜桐摇头制止了识冬的无用功。
寻也不是,不寻也不是。识冬一筹莫展,耳边又紧接着再闻女子解释之声:
“小道是要寻,可暗藏在这山间的那一条秘道,才是我们要寻得出口之道。”姜桐定声落下,目光遥指山边林中。
识冬此下有些迷糊。这种暗道她听得多了,李家庄村口一条,老槐树地下一条,如今这山里怎的又来一条!
不仅是她弄不清楚,就连原本丧气的识秋都抬起了头,眼中写满了疑惑。
“这群山之中……哪里来得秘道?”若是要算上在破舍地下的那一条,那确实是有。可它现下已经被山石砸陷,如何能通?
识冬再往坑道之处瞧去,滚滚泥石掩上,完全隔断了出去的机会。
“既然能挖一条,那便能挖第二条。”知道识冬心中所想,姜桐细声再道:“来时之路虽已毁,可这后退之路仍旧在。”
“坑道深窄狭小,昨日那场雨水还不足以渗润下去。可即便如此,用身强行穿过还是能将里间破开几分,所以出来不成问题。泥土尚且新润松软着,然而,这沟壑下的尸体却已经出现腐烂之象。”见人依旧懵懂低思,姜桐再补上一句。
“……这地下坑道是后来所挖。”识秋嘴下抢先一步。
“这群恶匪一早占据李家庄,将村民们赶进于此统统杀之。尸体丢入深沟之中,又有裂土不断砸落掩埋,最后再把空舍后面唯一的进出之路堵上,那这里面……就真成了一片死封之地……”
识冬越讲越心惊,耳边刮来一阵呜呜腥风,叫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是涌入脑中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恶匪利用这独特地势将此间变成了一块死封之地,可在这飘摇的破舍之下,竟出现了一条新生的地下坑道,奇哉怪也……”
识冬又陷迷思,然则,一旁认真聆听的识秋眼中乍然亮开。
“是他!”
脑后的画面也跟着浮现出来,昏暗夜色下,一个矮小的中年男子朝他袭来,他都不屑出手。面容模模糊糊,识秋只记得,那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