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碎玉轩点菜

“柳府？柳尚书？”周毅安微微回头问了一句。

“不，是柳公子。”

“还有谁？”周毅安问道。

“这个具体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要了神雨露，大皇子最爱这口，每次来碎玉轩都点名要神雨露。”易掌柜说道。

“知道了。”周毅安示意他退下。

“有点意思，看来四哥是知道了点什么。”一旁的周筠在桌边坐下，试探着问：“四叔让小十去做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着周毅安一脸的坏笑，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事。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客官，小的给您上茶。”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样貌斯文的小伙计。推门进来时垂着头，给桌上茶杯斟满茶后，放下茶壶抬眼看了一眼桌边的姑娘。这一看便愣了神。

“怎么了？”周筠见小二哥呆愣住便问道“可是我脸上有脏污？”

“不不不，小的失礼了，望七姑娘莫怪罪。”小二顺势便跪下。

“你怎么知道这是七姑娘？”一边的周毅安警惕的问道。

“您不记得小人了吗？”小二抬头，看向周筠。“五年前，秦州水灾，小人在逃难路上差点饿死。幸而遇上国公府的车驾，救济了我们一帮小老百姓。当时还是七小姐给了小人两个大白馒头，小人才有机会苟活至今。”

这小二哥看上去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看着他的神情不似在说谎。

“那你为何在这碎玉轩当值？”周毅安问道。

“四公子见小人可怜，安排在这碎玉轩，混口饭吃。”小二将那之后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小二哥名唤张二狗，秦州永安县人士，家中因水患逃难，遇上了安国公府前去秦州的车驾，因此得到救济。

那时周君桦正在护送周筠一同前去秦州，见这一帮人可怜，便在那休整了两日。也正是这两日，周君桦见二狗为人勤快聪明，一番试探后安排人让他来了京城醉玉轩当值。

没错，这醉玉轩幕后之人正是青竹居士周君桦。

安国公府虽然向来不参与结党营私，但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产业。消息渠道更是在这京城生存的命脉。这龙蛇混杂的酒楼就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好地方。

京城之人只知道这醉玉轩是座老酒楼，从大夏开国之际便一直都在。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各种传言都有，甚至传出了这是皇家产业的说法。

碎玉轩是安国公府祖上的产业，但是族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主家嫡系一脉的几个中流砥柱知道。周筠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他那个不爱管琐事的四哥，时常偷懒把账簿交给周筠打理。

“起来吧！”周毅安抬抬手，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张二狗既然是周君桦安排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张二狗起身上前“四爷，今早从港口刚到了一条大鱼，正在隔壁处理。掌柜让我来问问您这边是想要红烧呢？还是清蒸？”

“什么鱼？”周毅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一条大黑鲤。”张二狗答。

周毅安放下茶盏，看向周筠。

“哦？既然是难得的新鲜鲤鱼，那做鱼生吧。可有小菜？”周筠说道。

张二狗诧异，看向一边的周毅安。

周毅安见状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张二狗点头，继续道，“有，一同到的还有从东境海市运来的海带，可以切丝做个凉拌小菜。自家做的酸萝卜，今日味道正好。其他小菜也各来一点，凑个八仙过海可好？”

“可，酒水有什么？”周筠继续问道。

“今日的醉香留客不错。”张二狗对答如流。

“醉香留客就算了，喝不惯，还是给我们上白玉兰吧。”周毅安在一旁说道。

“好的，小人记下了。隔壁的鱼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小人去看看。”说完张二狗便退下，关上房门。

“这柳家是打定主意攀附在大皇子身上了。”周毅安压低声音说道。

刚刚与张二狗的对话正是他们国公府在碎玉轩的暗语。张二狗之所以会诧异，也是觉得这种密语只有嫡系一脉的当家男子知道。

“大黑鲤”是指正在鱼跃龙门的大皇子。“刚刚到，正在隔壁处理”则是讲他们正在隔壁。

问“红烧”还是“清蒸”则是问周毅安接下来的安排是要派人盯着还是放任不管。“鱼生”则是让他们按原本周君桦的安排来就好。

“小菜”是问来人还有谁。“海带切丝”外形似柳叶，指的是柳家之人也到了。“酸萝卜”说的是白家之人。“八仙过海”则是只其他附庸。

问“酒水”是问是否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在。回“醉香留客”则是说柳姑娘也在，或许还有其他的意图。

“这不是明晃晃的事吗？就是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