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向黎被迫的补习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戚石烨母亲的治疗也被提上了日程。

“我看了你母亲的病例，头部因为剧烈撞击而产生大量瘀血，压迫神经导致机体不能正常运作，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保守治疗，等她自己醒过来，二是进行开颅手术，清除脑内淤血，但是这种方法的风险性很大，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施俞葭拿着张慧敏的检测报告单，尽量理性地把她的情况说给面前的年轻人听。

“当然，不论是哪一种我都会给你免除所需的所有费用。”

之前向黎提到他时，她和吕山贺就私下找人调查了，亲生父亲早早因病去世，母亲再嫁后没多久又出了车祸，继父对他也不好，小小年纪就被迫承受了这么多，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

戚石烨低着头一言不发，施俞葭也不急，毕竟是大事，谨慎些是好的。

过了许久，戚石烨抬起头红着眼看着她说:“阿姨，能让我再想两天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可以，你不要慌，慢慢来，但是你要知道，如果选择做手术的话，越晚风险就越大。”

“我知道的，谢谢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戚石烨起身鞠躬，他知道施俞葭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只能他自己做决定了。

施俞葭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唉，都不容易啊。”

向黎被理综折磨得快要升天，原本今天戚石烨去医院她还想跟着去以逃避刷题的悲催生活，却被戚石烨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戚石烨也不知道怎么了，平常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男孩，可一补起课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堪称“灭绝师太”，向黎原本也奋起反抗过几次，都被老妈以断零用钱为由打回原形，导致现在卑微的不像是个恶毒女配。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向黎还想让系统给她实时转播医院的状况，却被告知超出范围需要支付积分。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痛苦！”

「因为钱。」系统慢悠悠道出了真相。

「好吧，你说得对！为了我的大house和大car！我还能学！」

「宿主加油哦！」

这边，戚石烨回到公寓想要刷套试卷来整理整理思绪，却迟迟下不了笔，他烦躁地把笔扔出去，泄气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揉着揉着却又哭了起来。

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癌症去世，家里为了给他治病，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钱，母子俩相互扶持走过十年的时光，原本以为王海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却在结婚后暴露了本性，母亲也因为车祸成了现在的样子，戚石烨心里的怨愤无处发泄，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敢放肆地哭个昏天黑地。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释放。

戚石烨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整理好情绪接了起来。

“喂？”

话筒另一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向黎疑惑的问:“你感冒了？”

“嗯，昨天睡觉冻着了。”

“哦，那你多穿点，晚上被子盖好。”

“有什么事吗？”

“有，我是想问问今天去医院我妈妈怎么说的啊？”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向黎又赶忙补充道:“我就是有点好奇，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问吧，不打扰你学习了。”

说完向黎就准备挂断电话，去听到对面传来一句。

“没有”

向黎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不安的选择了沉默。

那边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把下午去医院的事情缓缓道来。

听完戚石烨的叙述后，向黎沉默片刻，谨慎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是你的妈妈，我想世上大多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安康，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她一定会是最支持你的那个，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都不要因此责怪你自己，把自己余下的生活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戚石烨第一次真诚地对向黎说了感谢。

“我还需要自己想一想。”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再见。”

刚挂掉电话的向黎就被系统咋咋呼呼的声音砸了一脑门。

「宿主你在干什么！还记不记得任务是什么了？是养成反派！反派啊！你在这开导他算怎么回事？万一他选了保守治疗。。。」系统自知说漏了嘴，立刻闭麦。

「什么意思？是做手术的话会出事吗？你说话啊零零！」

「我什么都没说。」

「你不说信不信我消极怠工？信不信我立马撂挑子不干？好歹咱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这隐瞒信息可就不仗义了。」

系统知道瞒不过去了，才不情不愿的说出了自己偷看世界线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