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中秋夜宴4

歌舞升平间，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不等太后、皇上斥责她大呼小叫、有失体统，那宫女已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色慌张说：“皇上！太后！太子殿下方才进献的碧玺观音像被人打破了！”

“放肆！”

太子拧眉一下站了起来，呵道：“本宫献给皇祖母的千秋贺礼，谁敢轻易打碎？莫不是你们毛手毛脚弄碎了，为免受罚在这个儿胡说？”

“还请太子殿下明察，碧玺观音像真的是被人故意损坏的，奴婢在存放观音像的暖阁里捡到了这个！”

宫女从袖中抽出一条女儿家用的锦帕。

那锦帕的边角上，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绣着一个“璃”字。

“唰”的一下。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陆笙身上。

顾衍俊朗的眉毛稍稍往上一挑，转过头看她。

“……”

陆笙心底一惊，赶紧低头在腰间摸了摸，这才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宫女手上那方锦帕就是她的。

人群里，不知是谁捏着嗓子阴阳怪气起来：“哟，原来是璃王妃打碎了太子殿下送给太后娘娘的观音像啊。怪不得了，璃王妃呆呆傻傻的，见着金光闪闪的漂亮东西，一时失手打碎了也是有的。”

闻声，双手呈上锦帕的宫女也点头，接着说：“皇上、太后，方才奴婢听到暖阁里有声响传出，赶过去查看时，的确远远看到一道匆匆逃离的背影，而那背影……”

宫女话音停顿一刻，转过头来指向陆笙，说：“奴婢认得那背影的确和璃王妃有七八分相似。”

海宁：“！”

陆笙这臭丫头，竟敢打碎了皇祖母的观音像，真是活腻了！今日可算是让她等到出气的机会了！

“父——”皇——

“哗啦！”

海宁“父皇”二字还未说全，旁边的淑贵妃已在瞬间拧了眉心，将她给抓了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说话。

果然，下一刻。

“混账！休得胡言！”

建明帝吹了胡子、瞪着眼，不许宫女胡乱攀扯。

那宫女哐哐连磕几下头，确定说：“皇上圣明，此事重大，奴婢若非亲眼所见，又岂敢指认璃王妃！”

“……”

建明帝沉默一刻，视线幽幽然往顾衍看了过来，“老九……”

顾衍轻抿嘴唇，蹙了眉心，凝重而认真地问陆笙：“你的帕子何时丢的？”

他虽是在问她，但他的言语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怀疑，他自然不会相信是她打碎了碧玺观音像。

他问她，只是想弄清楚她的帕子是何时丢的、怎么丢的，是不是有人捡了她的帕子，故意丢在存放碧玺观音像的暖阁里的。

“我……我……”

陆笙定住心神，认真思索一刻。

“啊！”

她想起来了，先前她去偏殿更衣方便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的帕子定是那时候丢的。

“你可记得那个人是谁？”顾衍问。

陆笙摇摇头，她还未看清那人是谁，就飞快没了人影，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如今仔细想来她的帕子定是那个时候被那个人给顺走了。

“呵！一个没边没影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未可知，璃王殿下和璃王妃编出这样一个人来证明璃王妃是无辜的，没有打碎观音像，未免有些太可笑了吧！”

人群里，那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衍眸光一暗，循声想将这个拱火惹事的人找出来，可一眼瞧去层层叠叠皆是人，显然那人是故意隐藏了身形，不想被人找到。

而且，在旁人看来，那人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随身携带的锦帕，宫女的证词，全都是实打实的指向陆笙的证据。

璃王妃口中那个不知何时与她相撞，还刚好顺走了她锦帕的姑娘，的确听上去有些牵强附会。

但是——

“我为何要打碎观音像呢？”

纵然自己如今处在舆论风暴中心，虽然她的确拿不出是有人故意拿走了她锦帕的证据，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陆笙定住心神，迎着众人猜疑的目光，款款上前，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坦荡从容。

她向太后、建明帝微微福身行了礼，循着自己“呆傻”的人设，再问那宫女说：“好好的，我为何要打碎观音像呢？”

“自然是璃王妃觉得观音像好看、新奇，想凑近些仔细瞧瞧，这才不小心失手打碎了。”宫女答说。

然而，陆笙却摇摇，“不对，我若真想看，自会大大方方的说啊，难道皇上、太后还会不允许么？”

“额……”

建明帝嘴角抽了抽。

老九媳妇说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