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水神审判（二）

“那些繁琐的开场白就不用再重复了，那维莱特。”芙宁娜早已听烦了这种说词，于是打断了那维莱特的话说：“麻烦请快进到宣读罪名的环节，我作为被审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还不清楚你们准备以什么名义审判我呢。”

“先说好，凡人无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这一点可并不能构成给神明定罪的理由……”芙宁娜看向空跟派蒙说。

“没错，但审判你的理由并非是你作为神明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空也看向芙宁娜，继续说：“审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宁娜。”

“等等……说什么？水神大人不是神明”有男观众出言质疑。

“喂……我本以为只是要控诉水神的渎职，可刚刚的指控……是认真的吗？”有女观众惊疑的说。

“怎么可能……虽然水神大人如今是不如以前勤政了，但我祖上可一直都说水神大人是最好的神明啊，这人在乱说什么？”有一位男青年不服的说。

“就是啊，我们国家的科技建设大部份都是有水神大人参与的，这我的爷爷可以作证。”又有一位女观众说。

慢慢的现场气氛开始转变，都在朝着对空不利的方向发展。

“听听底下观众席的子民都在说什么，我不是神明，异乡的旅者，你是如何得出这个荒谬答案的？”芙宁娜抱起双手，看向空说。

空静默，没有说话，派蒙则有些担心。

“肃静。——”那维莱特说着，全场再次恢复安静，然后他看向芙宁娜说：“指控有效，芙宁娜女士，你承认指控方提出的指控吗”

“那维莱特，连你也怀疑我吗”芙宁娜看向那维莱特说：“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你失忆了，但如今在你本身存在疑点的前提下，失忆这件事也可以是虚假的。”那维莱特认真的说。

“你……”芙宁娜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轻舒口气后说：“当然不承认……我，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神明。”

芙宁娜自信的话引起下方观众席的支持，反倒是开始出现了针对空的发言。

“我想在座各位观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就把我是神明这件事当做常识，他们也会支持我的。”芙宁娜看向观众席，自信的说着，然后看向谕示机：“看吧，就连谕示机都如此理所当然地倒向我的方向，你确定要进行这样一场毫无胜算的辩驳么”

“现在撤诉的话，我会以正义之神的名义承诺，不追究你诬告的罪名，只把今天的一切视为一场人们喜闻乐见的闹剧，如何”芙宁娜抱起双手，看向空和派蒙说。

“人们认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于常识而已。”然而，空并未动摇，坚定地继续说道：“我需要强调的是，我所言非始初的水神非神明，而是现今的你并非如当初引领枫丹进入机械化时代的那位神明，芙宁娜。”

听到这番话，芙宁娜有些受到打击，她没想到会有人猜到这种事。然而，她很快恢复冷静，转而注视着空，开口道：“好吧，劝降无效。那么我要发问了，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呢？”

“在神位上数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么支撑起这至少数百年的寿命呢？”芙宁娜看向空质问。

空与派蒙讨论了一会儿，派蒙说：“首先，你可能是其他的长生种，寿命本身就很长。就算不是，应该也有其他办法使你的寿命延长……”

“比如说来自神明的祝福。”空说。

“喊……是谁告诉你们这种说法的，难道是那个仆人为了污蔑我，你们甚至搬出愚人众执行官的说辞吗”芙宁娜听到这番言论，立刻联想到先前的刺杀事件。由于当时她表现出的害怕态度，仆人很有可能认定她是伪装成神明的存在，这一点确实难以否认。然而，仆人不会亲自出面指认她，因为与其自身身份相比，暗杀国君的罪名更为严重。如果她敢前来指认，那么至冬很有可能会再次失去一名执行官，无论她的初衷如何。因此，她不可能愚蠢到承认这样的事实。于是，芙宁娜并不慌乱，冷静地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