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
取下塑料袋,用另外一只手擦脸上的水,汗和泪交织在一起,已经让她的妆容尽花。
精致昂贵的裙子也早被污泥青苔浸染,麻糖一样粘住她。
顾不得掌缝挟贵倚势的苔色,她就直接这么往自己脸上覆去。
像终于跑完那场怎么跑也跑不完的三千米,只是心中毫无劫后余生的庆幸。
却想着死在这里,身体成为青苔养料,而后让蕨类植物占据她的白骨。
好在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回过神来她想起身回去。
却在不经意的偏头,看见巷口长身鹤立的陈泊宁。
暮色逆光勾勒挺拔身形。
柔软得像阴郁深谷底唯一能照进的月光。
他居高临下看她,眸色深邃唇角抿紧,从头到尾没发半个音节。
也不知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