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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一边听课随手在课本上记知识点,一边分出点心思放在胡雨彤身上。
她昨天在“学习群”里问过关于胡雨彤的消息,如她所料一样的简单干净,没和任何人有矛盾,明面上也没得罪过谁。她问的时候群里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余夏看着胡雨彤的背影,一边摆弄自己散下来的头发一边在心里冷笑,自己好像配不上“校霸”这个称号了。
余夏喜欢散着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厚,只在发尾两寸的地方用自用染发膏染了个不明显的蓝色。平常看不出来,只能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隐约发现一点。
余夏坐在窗户边上,一天从早到晚都能晒到太阳,余夏时常晒得昏昏欲睡。江时只是随意一扫,就看出余夏头发有点奇怪。
江时看着她的头发问:“你染的头发?”
余夏自己都忘了自己染过头发,她不知所以:“什么头发?”
江时伸手指了指余夏的发尾:“蓝色的。”
余夏抓了一下自己的发尾,终于想起这是她在暑假闲的没事从网上买了瓶自用染发膏,给头发染了个蓝色。当时余夏非常谨慎,只试探性的用发尾尝试了一下,染完发现效果不好,就给扔了。余夏想起这件事后十分能屈能伸:“别呀,又不明显。再说了我昨天还做了好事,我要是再去一趟办公室,老赵说不定会以为我演他呢。”
余夏这个样子让江时想起了那天晚上碰到的喝醉酒的余夏,那个和平常嚣张至极不一样的,可爱的会撒娇的余夏。
江时别开视线:“没想举报你。”
中午放学,高二上学期任务不算太重,不强制学生在学校吃饭。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就有无数学生涌到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上,还有不少家离得比较近,会回家吃。
余夏虽然家离得近,但是家里没人,要是回家还要自己做饭,不如在外面吃方便。
余夏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东西,以为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抬头一看是胡雨彤。
因为昨天的事,余夏多嘴问了一句:“你不去吃饭吗?”
胡雨彤见余夏主动找她说话,有些慌乱的站起来,她紧张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说:“余夏,你也没吃吧,要不今天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昨天帮我。”
她说话声音不大,要不是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估计余夏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余夏看出了她的好意和窘迫,微笑着点头:“好啊。”
胡雨彤带着余夏在学校后街找了一个小饭店,巧了正好在天才网吧旁边。
余夏只有在逃课出来上网的时候才会来这里,来时总是乌泱泱一大群人,根本没空看看环境。此时和胡雨彤一起慢悠悠的在街上走,余夏也能分出点心思在周伟环境上。
后街没有学校前面的小吃街人多,道路也不整齐,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颜色不一的扣在路上,路两边的缝隙里还有杂草,此时刚刚入秋,草叶还没黄。
小吃店门口趴着一只白色的猫,正趁着阳光明媚晒太阳。
这家店胡雨彤应该来过很多次,她带着余夏找了没人的桌子坐下,问余夏想吃什么。
余夏看着贴在墙上的菜单,菜单上的价格不贵,最贵的也就十六块。
余夏笑笑说:“你点吧,我不吃鱼其他都可以。”
胡雨彤邀请到余夏跟她吃饭,兴奋藏都藏不住,她红着脸去跟老板娘点菜,回来的时候还给余夏拿好了餐具。
两碗面上的很快,余夏一边挑着面里的葱花一边看着胡雨彤吃饭。
等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余夏才状似无意的问:“昨天的事你没告诉老师?”
胡雨彤刚放下筷子,闻言有些沉默,她闷闷地说:“没,我不想找麻烦。”
余夏能看见胡雨彤的眼眶红红的,她想,胡雨彤和程思宇一样都不想惹麻烦。
余夏很问什么,就这样被欺负,难道一直默默忍受一切就能当成没发生过一样吗?就这样被欺负到毕业,看着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不用付代价吗?
但是余夏忍住了,她在程思宇的事上自以为是,吃了亏,现在不能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胡雨彤身上。
“所以,就任由她们这样对你?”余夏反问。
胡雨彤忽然攥紧双手,指甲嵌进肉里,她深吸口气,忍着哭腔飞快的说:“不然呢,我跟爸妈说,他们让我忍着,不要给他们找事。我想告诉老师,可是老师警告过她们之后,她们在放学后把我的头按在水池里,说:‘你身上又有没有伤,也没有别的证据,老师最多口头紧告一次。你要是再敢告诉老师,就不只是今天这样了。’。”
“我也尝试过拍视频或者录音,但是第一次就被他们发现了。”胡雨彤自嘲一笑,“可能我就是天生命不好吧。”
余夏听她这样说,忽然松了一口气说。她对胡雨彤认真地说:“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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