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月8
蒋涛面皮青白,正不知如何自处,幸亏天鹰教朱雀坛主常金鹏来解了围,道:“各位,午时已到,请入席吧。”
众人瞧够了热闹,闻言纷纷欲要离开,阿月也和张翠山俞岱岩一起转身。
身后的高则成知道她这一走,往后昆仑派与他们师兄弟的名声必要扫地,所以他宁肯做背后偷袭的小人,也不愿被人耻笑,登时执剑向她后心刺去,口中大喊:“还我师弟剑来!”
张翠山本落后阿月半步,眼见变故陡生,来不及拿出武器,索性一手揽住阿月,抬腿踢向他的剑身。
那长剑甚是锋利,马上就划破了他的靴子,不过他这一脚也成功踢偏了对方的剑锋,总算没有刺到人。
阿月回头只见张翠山靴子被划破,吓了一跳,也顾不得高则成,连声问:“五哥,你怎么样?伤到脚没有?”
张翠山看她神色惶急,连忙笑着安抚道:“没事,只是靴子破啦。”
在场众人都是江湖上混的,最厌恶背后偷袭,七嘴八舌地指责起高则成。
阿月再三查看,确认了张翠山真的没有受伤,才肃了脸色,回身朝高则成冷笑:“阁下讨剑便讨剑,为何非要使些下作手段,是怕我不还吗?你放心吧,我这就还你!”
她说着提剑斜刺向高则成,使的却是之前蒋涛的雨打飞花剑法,无论角度、力度、还是速度都与他相差无几。
高则成没想到阿月会用本门剑法,不由一怔,不过他和蒋涛习练这套剑法年深日久,身体自然作出破招的反应,抬剑格挡。可明明是同样的招式动作,那剑仿佛长了眼睛,虚晃着剑尖,直接从他格挡的缝隙穿过,直奔头顶而来。
高则成大惊失色,连连后退,长剑却比他更快,只听嗤的一声,已经穿透他头顶发冠。阿月手腕一抖,他束起的头发就散落下来,扑了个满头满脸。
剑法之精妙,令围观众人哄然叫绝。
高则成披头散发,手指着阿月不停颤抖:“你……你这厮哪里偷学来本派剑法?”
阿月顺手把剑弃在他脚边,冷冷一笑:“区区小技何足道哉?令师弟方才已同我演示了一遍,还不够吗?”
谁人都知何足道是昆仑派的创派之师,阿月这样说无疑在大大打脸,高则成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差点翻了白眼晕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深知在留下只会徒惹笑话,弯腰捡起长剑,叫上蒋涛,两人愤愤离岛。
围观众人看了场免费热闹,心满意足地入席,阿月不欲再出风头,和张翠山俞岱岩一起直接坐在了末席。
她心里还记挂着张翠山替她挡了一剑的事,虽说凭高则成不一定真伤得了她,但这份危机关头的护持之情仍然让人感动。
趁着周围都在吃酒说笑,她便碰了碰张翠山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五哥,方才的事多谢你,等咱们出了岛,我一定送你一双番羊皮的好靴子。”
山谷中宾客满座,她双眸含笑地看着他,仿佛心里眼里只他一人,张翠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回道:“既要谢我,何不亲手做一双送我?”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亲手做鞋子送给对方,那是得多亲密的关系?他们现在不过是朋友,这话也太逾越了。
他的脸不由热了,连忙拿话找补:“楚姑娘别介意,我不过随口一说……”
“好,我亲手做予你。”阿月看他俊脸微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可爱,胸中涌动起微妙的情绪,自然而然地道:“还有,不要一口一个楚姑娘啦,我有名字,唤我阿月就好了。”
“你……”她的神态语气都大为亲近,张翠山情不自禁地盯着她含羞粉嫩的脸颊移不开视线,心中欢喜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哪一句来,只管呆呆瞧着。
这世间年少情动,大多热烈而无措,张翠山自然也是如此,直到白龟寿宣布扬刀立威开始,他才回过神来。
众人难得一睹屠龙宝刀的风采,皆不由自主屏气凝神。天鹰教八名弟子从山洞里抬出一只熊熊燃烧的大铁鼎,并同铁砧铁锤,又有两名弟子托出一个黄绫包袱交给场中央的常金鹏。
常金鹏打开包袱,露出一柄黑漆漆的单刀,刀面上毫无纹饰,看起来十分普通不起眼。
为了展示屠龙刀的威力,他执刀劈砍铁砧铁锤,又连着横劈了十八棵大树,全部如同切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引得一阵连天喝彩。
岛上正热闹着,忽听远处有树干倒裂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岸边的桅杆接连折断。
众人皆感诧异,忙派人去查看,可几十人有去无回,唯有天鹰教的一名舵主侥幸逃脱,浑身上下也满是鲜血,模样惨不忍睹。
血人边跑边惨叫:“金毛狮王!金毛狮王……”
谢逊来了,别人还在愣神,阿月已经面容严肃地起身。俞岱岩和张翠山久居中原,对金毛狮王的绰号并不了解,不由面露疑惑,她就顺嘴解释:“金毛狮王是以前明教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