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寒
他们此次是暗访,因此他们扮作一对兄弟化名为周辞和周安,带领着装扮为一支商队的精卫出行。
一路上遇到很多流离失所的灾民。
姜十安看到路上有些抱着孩童的妇女非常可怜,心下不忍,便施舍了一些食物。
这晚,他们遭遇了抢劫。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看出姜十安身边各个都是脚步轻盈身怀武功之人,直接被三两下一网打尽抓了起来,还搜出了几把匕首和一些耗子药。
在武力威胁之下他们都纷纷求饶,交代了前因后果——原来他们和那些在路上游荡的妇女儿童都是一伙的。
这些难民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一个组织,妇女孩童专门负责骗取同情,等到摸清楚目标的去向之后,便有青壮年男子趁夜偷袭打劫,若是反抗之人便直接杀死。
可惜他们此次踢到了铁板,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告一番后还是将他们放了。
接下来的路程,姜十安都蔫哒哒地靠坐在马车里不再骑马,他见识到了人性的恐怖。
在他们顺利打跑了第十波抢劫的流民之后,终于到达了陇西天水郡龙潭县。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些铺子的大门都是坏的,可见当时的场景有多混乱。
他们随意走进去看了看,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洗劫一空,只有一些带不走没用的桌椅。
天色渐暗,他们便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了进去。
客栈的老板早已跑路,但是房间里头的床还在,能睡便行。
夜晚,一切都安静到恐怖。
姜十安独自躺在一张床上,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眠,明明十月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他却有些打寒颤。
但是他正因为姜文怡的事情和傅砚辞冷战,一路上也没说过几句话,他便不好意思拉下脸去找傅砚辞。
又熬了两个时辰,姜十安有些想解手,但是他望着黑漆漆环境,又不敢出去,尽管他知道傅砚辞和那些精卫就睡在自己两侧的房中。
又过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便披上外衣起身,他先敲了敲靠向傅砚辞那一侧的墙壁,没得到回应,便大着点燃灯盏独自往门外走去。
“你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啊——!”姜十安因为高度紧张,直接叫了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傅砚辞被他的叫声吵得耳朵疼。
“你吓死我了!”
姜十安回过头发现傅砚辞正穿着一身里衣靠在自己的房门口。
“不是你敲的墙?想解手?”傅砚辞神色平静地问。
“哼!不关你的事!”姜十安红着脸哼了一声说。
“嗯,那你去吧。”傅砚辞懒得理他那点小脾气,说完便回身关上了房门。
半刻钟后。
“砰砰砰——傅砚辞!开门!呜呜呜呜——有鬼啊!”姜十安尖叫着扑在傅砚辞门口用力拍打。
“不是说不关我的事吗?”傅砚辞打开了房门。
“谁让那群精卫不知道去哪里了,屋子都是空的!茅房里面好可怕,有鬼吹我的头发,呜呜呜呜呜——”姜十安直接冲了进去,哭着说。
“解手完了?”傅砚辞挑了挑眉问。
“嗯……”姜十安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那便回去休息。”傅砚辞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呜呜呜呜呜——我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姜十安立刻摇头哭道。
“你如此吵闹,我怎么睡。”傅砚辞有些不耐烦。
“那我嘤——唔不哭了。”姜十安很努力忍住不哭。
“你睡地下。”
“我不要,我害怕,我不敢看你床底。”
“与我何干?”
“我错了还不行嘛!嗝——你是我姐夫你要照顾我呀!父皇也说让我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嗝——唔”姜十安受到了惊吓吃了几口冷风,还为了忍住不哭已经开始打起了哭嗝。
傅砚辞见他一张小脸吓得发白,眼泪汪汪却不敢再哭一边认错一边打嗝的样子,既可怜又好笑。
“行了,不许再说话,明日要早起。”
“知道了,姐夫。”姜十安很乖的应声,立刻爬到了床里侧躺好。
有了足够的安全感之后,哭累了的姜十安很快便睡着了。
傅砚辞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真像只蠢兔子,虚无缥缈的鬼算得了什么呢,人心才是最可怕东西,他最应该怕的是自己。
这晚,姜十安做了很多噩梦,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紧紧地抱着傅砚辞的胳膊,身上盖着傅砚辞的外袍,还在上面留下了一块湿渍。
姜十安怕惹怒傅砚辞,便拿出怀里的帕子想给他擦一擦。
但还没擦上几下,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又吵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