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姓
初李家养他七年,他就能倾力回报,顾随之对他的恩情何止百倍,这些小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顾随之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见过的人比墨寻吃过的饭都多,一眼看透了他的性格,心说难怪天道偏爱这人呢。
这也太好欺负了。
林慕转移话题:“前辈刚才说,您想和我说什么事?”
顾随之配合他:“这个啊,就是之前带走那刺客的男的,在他走了之后又回来过。”
林慕:“抚崧长老?”
“啊,是他。”
林慕眉心蹙起一道折痕:“什么时候?”
他修为跌的厉害,以筑基期抵挡金丹期已经是奇迹,像抚崧长老那样的大乘期,确实可以骗过他的感知。
他只是没想到,像抚崧长老那样耿直的性格,竟然会杀个回马枪,做出偷听这样的事。
林慕无意识摸了下脸。
难道是因为他这张像极了母亲的脸?
抚崧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
“我说要把那小子一脚踹到隔壁山头,他爹妈撬都撬不下来的时候。”
林慕松了口气。
顾随之道:“不然你以为我在那跟他装什么?还不是为了帮你立一个饱经风霜柔弱坚强的形象啊,你以为我说的是在吓他?”
他就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开始卖惨。
他的话全是说给抚崧听的。
不仅是那些话,还有他留给李终程的那棵草。
那棵玲珑草不知道够李终程败几天。
败完之后,又要从哪拿钱给他爹妈看病?
而他以“墨寻”的身份,当着抚崧的面给他留了这笔钱,将来如何,就和墨寻无关了。
留给李终程的那棵玲珑草,不是他的善心,也不是良善。
而是催命符。
“这世界上其实没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受了委屈不说出来,那谁会知道,你憋着不说,别人还以为是你欠了他们。”
顾随之散漫道:“把你的剑拔出来看。”
林慕拔出剑。
漆黑的剑身上,连成一线的七颗星星,原本只有最上面一颗亮着。
但现在,紧挨着它的那一颗也开始亮起微弱的光芒。
不如第一课那么亮,蒙了层雾一般,隐隐绰绰闪烁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等抚崧带墨十六回到宗门,那个冒牌货也该找上你那便宜弟弟了,等到那时候,第二颗星应该就能彻底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