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托孤

恢复的很好，看来换了这一次药就可以了。”老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哦，那真是多谢婆婆您了，婆婆我送您。”

“不用，我想先在这里跟那位小哥聊一下，去忙你的吧。”黑袍老妇摆了摆手，目光望向王华。

“哦，那好吧，婆婆您请便。”店小二心中虽奇，但也不好多问。

“小哥，能否让我老人家坐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见老妇人走到身前，王华手掌一指：“当然可以，请。”

在王华对面坐下之后，老妇人率先开口：“老身姓莫，寨中人都叫我一声莫婆婆，还未请教小哥姓名。”

“莫婆婆好，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华字。”

“原来是王小哥，我看王小哥你面容清奇，想来应该不是平常人物。"

“婆婆过奖了，我看婆婆你年事虽大，但气息沉稳，双目含精，显然也不是俗人。”

“呵呵，学得些皮毛而已，王小哥，你怀中的孩子是？”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从老妇人一开始进店到出来，目光都不离王华怀中的婴孩，旁人可能看不出，但怎么能瞒得过王华？

“这个孩子，是个弃儿，父亲是妖，母亲是人”。王华一来就开门见山，如果平常人家听到那么一句，可能还会嫌弃、害怕，但这位莫婆婆可不是寻常人。

“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听王华将婴儿的身世说出后，老妇人叹了一口气。

“王小哥，你一个大小伙子，又四处漂泊，带着这个孩子也不方便，我看这孩子也与我有缘，老身又孤身一人的，你不如留给我做个伴，怎么样？”莫婆婆向王华询问道。

“既然婆婆有意收养，那是最好不过了，也是这孩子的福气。”

“好好好，老身那里还有空房间可以歇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小哥就带着孩子跟老身一起过去，如何？”

“那就叨扰了。”

老妇人见王华要把婴儿放进书箱之中，忙开口说道：“来，让老身抱着。”

“诶，你看，这孩子笑的多开心啊，我就说与这孩子有缘吧。”

“小乖乖，咱们回家喽。”

……

莫婆婆的家并不在寨子里，而是离寨外有几里路的山腰之上。天色昏暗，山路崎岖，老妇人虽然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但走在石阶之上，毫无老态，步伐稳健，如履平地。

当两人登上最后一级石阶时，却看见在前方的木屋前有几个人影晃动。

“谁在那里？”莫老妇开口问道。

“是莫婆婆，是莫婆婆回来了。”人群中有人听出了莫老妇的声音。

“哦，是小平子，怎么了？你爹又让你上来拿什么草药啊！”

“不是，莫婆婆，是有人受伤了，找到了我爹，我爹说他治不了，让我带他们上给您看一下，说您可能有办法”

“这样吗，你爹那小子可真会给我找麻烦，那进屋让我看一下吧。”莫老妇说着便把怀中婴儿交给了身后的王华。

烛光燃起，照亮漆黑的房间，众人将伤者搀扶到堂屋的床铺之上。

“婆婆，你看！”那位叫小平子的苗家寨人解开伤者手臂上的布条，指着伤口示意给莫老妇。

莫老妇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汉子：“就这一处伤口吗”？

“对，就这一处。”而这次开口的方脸大汉，显然是伤者的同伴。

“怎么受的伤？”

“我们几个都是商人，因为听说夜郎国那边打仗，所以便打算着从乌斯国这边贩卖一些药物过去，赚取一些利益。之前几趟都相安无事，谁知道这次经过夜郎国永州的时候，遇到一帮逃兵流匪，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动刀伤人，我们一行二十七人，只逃得了五个出来，床上的这位兄弟在逃跑时，也被那些混蛋砍了一刀，刚开始我们看那刀口不深，只是伤及皮肉，所以就简单处理了一下，上了些金疮药，可后来愈发严重，不仅不见痊愈，而且伤口处慢慢腐烂，散发着恶臭，更奇怪的是，伤口周围温度极低，竟然在这酷暑天凝出冰霜来。我们这一路来找了许多个医生，说不是中毒也不是感染，都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听说您老人家有办法，还望您能救一下我这位兄弟。”

“老身先看是什么情况，你们几人先出去，王小哥，能留下来帮我看一下吗？"将几人叫出去之后，莫老妇又把王华留了下来。

莫老妇坐下给伤者把了一下脉，又翻看了一下伤口，两指捏起伤口处的冰晶，往鼻下一闻，然后又捏住伤者那乌青的脸庞，打开上下颌，只见一股寒气带有恶臭从其口中散出。

过了一会后，莫老妇神色凝重的望向王华。

“阴邪之气！”

“阴邪之气！”

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