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结伴入中原 秀水镇前起恶斗
”
陀老抬手制止了阿德的发言,继而言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铁剑堂虽与柳生家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老头子也不糊涂,你的心要真在那边,也不会在我铁剑堂一呆就是这么久,上次柳生家族的人找上门来,你也不会相帮了”
没想到外公会这么明事理,不仅不责怪自己的隐瞒之罪,反倒怀有感恩之心,回想这么久以来对他老人家的误解,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度不了君子之腹的小人,把这世间一切想得过于黑暗了,不由心底涌上一股暖流,激动得结结巴巴言道:
“前辈……当真不怪我?”
“呵呵,我为什么要怪你,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是柳生家族的人,那他们……为何要杀你呢?”
“这……可能,就因为我是中原人吧”
“你是个中原人,却又在柳生家族长大,确实让人称奇呀,这令牌,还给你吧”
陀老把令牌还给阿德,阿德瞧了一眼却并未接过,言道:
“如今柳生家族和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关系了,这令牌,不要也罢”
“哈哈哈……既然如此,这令牌我便帮你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什么时候来拿”
二人说说笑笑往回走去,见少卿还在原地专研夺命十三剑,阿德突然言道:
“前辈,柳生家族的事,可否别让少卿知道?”
“我可以不说,不过……终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不知道到了那天,少卿会和外公一样大度地接受,还是和那些执拗的铁剑人一样,觉得不可原谅
***
同年夏,少卿度过了他的14周岁生日,夺命十三剑也被他顺利地练成,外公很舍不得,他以为这个法子至少还可以留他一年,但到了此刻,也不得不履行承诺,亲自踏上了送二人前往中原的脚步
“过了这条河,就是中原的地界,河水涨了路不好走,我就不过去了”
刚过了汛期,河水涨得已经快淹了桥面,望着这波涛滚滚的长河,兄弟二人思绪万千,相见时难别亦难,这一去陌生而又神秘,未知让他们兴奋向往也让他们担心害怕,过去的十多年让他们或许让他们觉得无趣和厌烦,但真到了挥手说再见的这一刻,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寸土,竟也变得如此不舍
外公拉着兄弟二人的手,淡淡言道:
“去吧,有些事情迟早也是要面对的,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五年之内,给我好好活着回来!”
少卿眼含热泪地点了点头,阿德也哽咽道:
“外公,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这次的送行,小蔓也来了,望着兄弟二人远去的背影,她也是全程无语凝噎唯有泪两行,外公摸了摸孙女的头,安慰道: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
同年秋,秀水镇
秀水镇是离林山不远的一个小镇,阿德知道他的父母是林山派的人,少卿也知道他的父母正是林山派的掌门人,兄弟二人无意间提了一嘴,也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街道上,走来一个左手持扇右手牵马的白衣少年,这少年十七八岁,模样甚是俊俏,少年的身后是一辆马车,这马车看来与一般的马车大致一样却又小有不同,少年见前方有一间茶坊,便冲那轿中之人言道:
“师父,我听说这秀水镇的清茶很是好喝,不妨,我去买点儿来给你尝尝吧”
“嗯,你去吧”
轿中之人答到,少年听罢,便将马车停在了原地,大步朝那茶坊中走去,这茶坊中的伙计见有客人前来,热情招呼道:
“哟,这位公子,您喝点儿什么”
“来一壶清茶,我要带走”
“带走?这……您要带走,也得准备个器皿不是?”
是啊,少年恍然一悟,这便又回到马车旁边,伙计摇了摇头,感叹他在这里当工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连茶也要带走的,没这闲工夫,喝水也就是了
“师父,可有什么装茶的器皿?”
那轿中之人听少年这么说,左右环顾了一下身子,拿起了一个葫芦,又拿起了一个小鼎,旁边还有一个水袋,左思右量又终觉不妥,冲那少年言道:
“算了,我还是下来喝吧”
这师父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三步一回头望了望自己的轿子,仿佛轿中有什么宝贝生怕被旁人偷了一样,少年见状安慰道:
“放心吧师父,就喝杯茶的工夫,出不了什么事的”
说来也真是的,怕它出事儿的时候也就偏偏要出事儿,刚坐下没喝下几口,便见前方走来三匹乌黑彪壮的马儿,中间的马儿上坐着一个乌黑彪壮的中年男子,左边的男子彰头鼠目还留了两撇小胡子,右边的是个青年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三个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胳膊大腿上还纹上了奇奇怪怪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