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日期的巧合

“委托人是谁？如何接受委托？”

他对自己是有敌意，对希兰也有图谋不轨的动机，可警告和保护之意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是借势胁迫小姑娘屈从。

和自己再一次冲突后，又表示自己以后不再过问。

范宁的眉头深深皱起。

嗯.这种行为自然也令人不齿。

随即灰衣男子坦然报出了一个位于乌夫兰赛尔城郊乡镇的小酒馆地址。

“周四晚上八点？普肖尔区芬莱大街225号的仓库区？”

“好吧。”灰衣男子的冷汗流了一波接一波，“聚会的发起者是个女人，名字叫做‘西尔维娅’，当然，这是假的。”

聚会又开放？又隐秘？

自己还以为，能从这得到一些，直接与自己经历的事件相关联的信息。

“让我带到某个偏僻地点自行等待。”

“我们这种所谓的触禁者能有什么来历？”男子的语气里有些轻蔑和自嘲，“在阴影里活动的有知者，靠着在各类地下聚会中接受委托，交换资源和隐知，在‘畸变’和‘迷失’的风险里苟延残喘。”

“所以就算再来一次…”

继续问这个告知聚会信息的中间人是谁？

没有意义，连发起者“西尔维娅”这名字都没意义，唯一有点价值的可能只有性别了。

灰衣男子说道：“你不也是接受了委托吗？目的相反而已。”

范宁开始回忆从他口里得知的信息。

希兰都依言照做。

“卡洛恩？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没？”希兰跑过去，把范宁扶了起来。

范宁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房间，满地毯的玻璃和木屑碎渣、四处倒地的家具、墙壁上的大片血迹、灰衣男子的尸体…

如果自己在各种细节上出现了一丝延误或误判…

“聚会时间和地点是不定的，得知信息需要层层转介绍，那些中间人也会先暗地考察一遍潜在参与者，我将自己之前获得信息的那个渠道告诉你，无妨也无用。”

他又赶紧补充道：“我意思不是我在骗你，是说这个女人的自称肯定是假的，我们也不清楚她的背景。”

那教会、学派里的有知者，特巡厅管不管？

“周四晚上八点，普肖尔区芬莱大街225号，仓库区负二楼西南角。”由于聚会的开放性和流动性，也是为了配合，灰衣男子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范宁面不改色地压下心头的疑问，继续问道：“所以你是接受了某种委托，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杀掉我们？”

这位希兰的表哥，表现并不完全无脑。

“委托的内容是带走她？”范宁的语气陡然变冷。

“卡洛恩？你真的开枪了？你真的杀了他？”希兰毕竟年纪太小，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可别回答我你是枪法不准，随便一瞄。”

而有相同姓氏的拉姆·塞西尔组长，在白天葬礼上警告了希兰。

灰衣男子哼了一声：“你的观察还挺仔细。”

“我还是会扣动扳机。”

枪响声中混合着希兰的再一次惊呼。

时间错开一个小时？地址隔着一个编号？

音列残卷是安东老师经一个叫斯宾·塞西尔的人引荐，在普鲁登斯拍卖场获得的。

触禁者…范宁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叫法。

今天的事情和塞西尔有关，但可能不是他那方所为，而是“放任”了另一方所为。

没想到线索越扯越长…

“相比于幸福的无知者，我们就是一群看到了世界意志残酷本质的虫豸而已。”

“我没有在跟你讨价还价！！”范宁猛地一扬枪口，声音凌厉得像要吃人。

“为什么要带走希兰？”

但这个人的委托交付地点…且不说没有明确的利益点，指引学派不会贸然采取行动，就算去蹲守，对方实力和目的全然未知…自己还没正式加入，就带着大家一起团灭？

交付地点对己方也没什么意义。

即使他灵感接近枯竭，后脑勺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范宁的确无意去顾及灰衣男子死前的情绪，或头颅中弹的感受。

这么神神秘秘啊…

但他明显又有其他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而且似乎做了某种取舍。

“我不可能放过他。”

但鲜血之和灰白脑浆绽开于墙的场景像死循环一般不断地在自己脑海里回放。

凝冰的面罩之后，表情是惊恐？后悔？解脱？

还是恨范宁在他配合的前提下依旧开枪？抑或他清楚自己本就将死，说那些只是为了争取万中无一的希望？

这些反正自己也没看到。

他闭着眼睛站了约半分钟，再睁开，冷眼看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