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拂晓(5K二合一)
动礼堂,此刻不仅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架满了摄像器械。
「旧日交响乐团历任指挥墙」
藏书室的唱片被抽走了相当一部分,留有许多间隙。
没有一丝风。
“白天里那些叔叔阿姨每个人说话时,都说他依然还在,我就问他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梦里面是不是不算?他说,醒着和做梦都是真的。”
旧日交响乐团必须要继续为民众带来音乐,与之合作的各国知名指挥家和独奏家仍旧络绎不绝,部分乐手们在指挥的带领下排练管弦乐,部分三两成群筹备着独奏、室内乐或带声乐的音乐会。
一个红色的彩球被他抄起,对着听众席上空径直抛了出去。
「卡洛恩·范·宁,新历913年8月25日——新历914年7月20日。」
竟然能在雷雨季又一次碰见罕见的阳光,空气中静得没有一丝风。
「吉尔伯特·卡普仑,新历913年9月5日——新历914年7月20日。」
当奥尔佳宣布完“卡普仑艺术基金”的创立事宜后,诺埃尔部长最后做总结致辞。
“是的,醒着和做梦都是真的。”奥尔佳轻轻笑着,靠坐了起来。
由于范宁先生已在辞呈中宣布,特纳艺术厅旗下事业及他个人的作品版权,全部永久且无偿地赠予希兰小姐……
“妈妈,我昨晚问爸爸了。”小艾琳已经坐在了旁边的吊床上。
质朴无邪的舞步,温暖如歌的旋律再一次响起。
“梦里都是假的对吗!”奥尔佳在大声地喊。
大提琴组用饱含深情的呼吸,诉出另一支感人肺腑的对位旋律。
在这里等待的社会各界人士非常之多,就连二楼廊道上都站满了着装肃穆的身影。
被主持人诺埃尔部长引导至台前的奥尔佳,以平静的语调做着说明——
那些纸片的色彩开始消褪,一切事物逐渐剥落,最后是白茫茫的一片。
手工刺绣桌巾的白色蕾丝是那么细腻,茶杯、茶匙、茶渣碗、罐和奶蛊瓶一应俱全,就连纸巾上绑着的橙黄缎都可以瞧见,但就是看不清楚对面的人。
具有团方行政经理和逝者妻子双重身份的奥尔佳,此时朴素端庄的背影上前一步,将镌刻着乌金色铭文的金属方格,托举到了下方一条时间轴的高度。
《提欧莱恩文化周报》从更务实的角度指出,伟大指挥家卡普仑所演绎的《c小调
“他还在的。”
但以艺术家的意志为上,治丧方公告中称“建议社会各界吊唁者稍停即走,鲜与寄语来者不拒,长留悼念或隆重献礼者敬谢不敏。”
舞台中间是长条木桌,白色幕布覆盖于类似相框的物件之上。
原本乐团的一二号人物,一位最终倒在指挥台上,另一位生死不明。
“卡普仑艺术基金委员会”约需要一周筹备期。
“……他不在了,常任指挥的薪水支出需要从下个月停止发放,人事手续也是如此。”这位行政经理的语调仍然平静。
希兰回到了范宁之前的音乐总监办公室。
不常用的
多彩缤纷、金银闪亮的各色纸片,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旋转、舞动。
带来拂晓,视野所见是刺眼的光。
“多休息几天吧,没关系的。”希兰仍旧双手捧腮,盯着前方的油画发呆。
奥尔佳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
特巡厅目前还没有任何发声,琼在道别之后至今也同样杳无音信。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在徜徉中稍微有些颠簸。
「卡普仑艺术基金委员会」
再把还没来得及整理归位的唱片,重新一张张插入书柜的缝隙。
全速赶制的《
两位首席转过头去,麦克亚当侯爵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们后面。
“谢谢您,爸爸。”
属于社会捐赠部分的资金进出去向,全程接受文化部门监督,并定期向各界公开。
“谢谢,不过我已经休息了快二十天了。”
除去逝者亲属和团方代表稍有出入,其余人士全部具备艺术家身份,单纯的媒体、政要、商人、出版界或评论家人士均被谢绝出席,治丧方将他们安排在厅馆内等待后续。
七八篇艺术评论,“伟大”一词在对卡普仑的描述中频繁出现,而对于作曲家本人,这一词汇已经开始突破。
她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出神之际,房门轻轻敲了两声,奥尔佳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小艾琳跟在后面低声喊了一句“希兰姐姐”。
“汀。”清脆冷冽的卡扣嵌入凹槽的声音。
所以8月1日会有两个大事件,一是唱片正式发售交付,二是艺术基金正式投入运营,届时将与特纳艺术厅举行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