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10):
远就被捕捉入耳,在随着一众女仆女侍穿过重重廊道后,他终于见到了宴会厅上的十多位聚餐的贵妇和少女,她们穿着清凉又时尚的晚礼裙,但形体举止上并未遵守寻常的宴会礼节,因为这里没有男士在场。
范宁双目凝视着熟睡的女仆,其色彩、线条与透视关系迅速地被灵性掌握,接着,他开始在心中勾勒六幅关联“画中之泉”的神秘画作的剪影。
“但如果是较为私密的女性沙龙的话……”
尚有一段距离,范宁望着台阶上站立的几名守卫,心中思忖一番后,绕了半个圈子,靠近了别墅一楼后端的一堵墙壁和百叶窗。
只是这个桥段似乎有点老套,嗯也不能说老套,或者说,经典?对音乐史或艺术史而言。
从外在神态到灵性气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舍勒”变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仆”,而熟睡的少女连带着整张椅子凭空而起,直接被敷衍地移到了房间角落,并且被卷在了厚厚的窗帘里面。
“谢谢你,莉莲宝贝儿。”芮妮拉俯身在餐桌稍远处拿起一颗草莓,直接贴到了范宁的嘴唇前,其胸肩一片无暇的雪白,在灯光下晃得范宁感觉有些晕眩。
“这样啊。”范宁恍然。
他认为老师发现了什么值得作音乐学研究的东西。
他拿着夹子,开始照着已摆好的小部分式样,往其他空置的瓷盘里叠放热毛巾。
一大团白烟升腾而起。
下一刻,非凡琴弦的紫色流光在墙壁上随意地划出了两片矩形图案,范宁伸手轻轻一推,便将这扇由拆解之力化成的门给推开了。
“管家先生,备车,送客人回城邦。”
突然,范宁好像找到了违和感的来源。
“那栋住所名下的使用人是她的老师,节日大音乐厅音乐总监塞涅西诺。”马赛内古解释道。
再过几分钟,他看到了一座占地面积较广的气派三层别墅。
此外还有鲜香满溢的藤壶浓汤、煎得发亮的牛排羊排、堆成小山的海鱼刺身、琳琅满目的水果蛋糕,以及用了两辆餐车才盛下的一整只碳烤帕拉多戈斯象龟……
“啊这?”范宁的语气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完全不讲究主仆礼仪的吗?范宁差点就流露出了“还可以这样”的表情,因为他看到身边其他宾客与女仆也在谈笑间分享着食物,尽管从谈吐互动上来说后者是唯从方,但已经有点打成一片的意思了。
“不是您想的那样。”马赛内古却是摇了摇头。
这么巧?正好是空信封上的地址?
但这些女人们的食欲,似乎异常旺盛高涨。
伱是懂叙述顺序的。范宁暗自腹诽了一句,但他仍觉得这样听起来有些奇怪,继续追问道:
“女性?什么女性?”他手中开始翻阅这一带的地图。
在萦绕鼻尖的草莓清香与指甲油香中,范宁将布谷鸟小姐送到嘴边的水果咬了下去,汁水顺着她的手指缝隙满溢横流。
“得了吧,无论是什么礼物,他们心里想的事情不都一样。”对面搭着蕾丝披肩的齐耳短发贵妇将座椅退得很开,钻石高跟鞋一只落地,一只慵懒地吊在脚尖,翘起的小腿在空中徐徐绕圈打转,“我近几晚在塔楼上乘凉时,斯泰西勋爵家的那位小少爷总是站在草坪里吟诵情歌,托恩大师的歌曲风格都很内敛克制,但我能确定的是,他对我唱歌时心里想的是和我上床,如果他能有资格扒下我的衣裙和袜子的话”
香风撩绕间,范宁飞速地在各个餐席旁呈上热毛巾。
“你去找露娜要250镑面值的金币,作为调查芮妮拉和咨询这项事项的预付金。”范宁说着又觉得自己根本记不清楚到底存了多少钱在露娜那里,“算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么多,你还是去找瓦尔特要吧。”
“.…..就您这脑袋还需要打洞吗?”马赛内古觉得自己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民俗在我家乡帕拉多戈斯群岛最为流行。”马赛内古仍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您要真急着成为大师的话,我马上就帮您再进一步打听打听,您这种人,真要打就打最好的洞,可不能被招摇撞骗的街边摊给坑害了,但我仍是觉得,与其自己打洞还不如给别人打洞……”
一大块带着朵和泥土石块的草皮直接从岸边被撕裂了下来,载着他的身影横渡过湖,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管几件,喜欢的就让她自己用着好了。”芮妮拉小姐又递过去一颗草莓。
“芮妮拉小姐的住处之一,位于低地蒂扎希派米亚纳易加湖西道3号栋。”
从古今的客观事实上来说,寻常人的师生恋情面临的更多是流言蜚语或道德谴责,能被视作“音乐鉴赏背景知识”的美谈,仅是属于伟大及以上艺术家们的特权专利。
侍从斟上了两杯梨果仙人掌气泡凉饮,里面除了搅碎的果肉汁,还有柠檬、紫薯和一些清香的草药,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