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亲亲
一碗热汤喝尽,白意洲说:“好了,现下已然不饿了,听话,你先把饭吃了再喂我,好不好?”
“没关系的,病人优先嘛。”安书未不介意。
白意洲哄着:“乖,你想着让我快些恢复,不让我下床,这些都照做了,可我也不愿让你饿着,听话,好不好。”
怪不得,一碗热汤喝得如此快。
“我有办法~”安书未说着卷起衣袖,开始动手拖桌子,她小心翼翼,生怕汤洒出来,好在距离不远。
饭桌被拖到床边,安书未又盛好两碗饭,特地拿给白意洲看,一碗多一碗少。
“看,这样不就好了。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一起吃,不耽误。”
白意洲被逗笑,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平凡生活的诱惑,安书未不用担当储君之职,自己也可远离杀戮。
只是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暂且就当下享受两个人独处的时光,做着让对方开心的事,说着让彼此开心的话。
“真聪明。”
来自喜欢的人夸奖,安书未很受用,开心根本藏不住。大咧咧在床边坐下,挖起一勺饭,用心在饭上铺满菜,另一只手接着,送至白意洲嘴边。
满眼笑意地说:“张嘴,啊—— ”
白意洲超配合地张开嘴,享受被支配的快乐,似乎这饭菜比之前在宫中吃到的,要更好吃一些。
在白意洲咀嚼的间隙,安书未自己也不忘吃上一大口,两人无暇聊天,吃得甚是安静,但脸上的笑容从未减退。
安书未饭量小,吃饱后就边喂白意洲,边给他讲起了今日商议大事的结果,以及在太后宫中发生的事。
白意洲用心听着,终于在将第二碗饭吃干净后,终于让安书未相信自己吃饱了。
饭后安书未拿温水给白意洲漱口,紧接着用柔软的毛巾为白意洲擦脸,这些她做得有模有样,尤为细致。
拧干水分的毛巾温度略高于体温,接触皮肤时却又能感受到湿润的水汽,白意洲缓缓闭目,表面镇定地打断内心深处,逐渐冒出的一个不那么理智的想法。
可触感却更加清晰,柔软的温热擦拭过脸颊,顺着鼻梁而上。
安书未纤细的手指挑起白意洲额前的碎发,这一双眉目,从前的她总是想法设法地,故作漫不经心地,偷偷地看,又或是只敢在脑海中,多凝视几眼。
如今除了近距离地看,还有温柔地触碰,从左眼眼尾拂过眼睫、再到右眼,落于眼下一颗淡淡的痣,目光尾随着毛巾擦拭过的地方,明目张胆。
安书未正看得入神的时候,白意洲突然睁眼,突如其来地近距离与白意洲四目相对,吓得她手缩了回去。
安书未的小动作,从前的白意洲,不知道。
可如今,他知道,他在意。
一次次温柔的触碰,隔着毛巾,也能使白意洲乱了心绪,即使不看她也无法平静。
并且,此时的白意洲面对毫无防备的安书未,只想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来。
不行,不能这样,要听安书未的话,不乱动,不能吓到她。
“所以,你想好如何处置瞿山了吗?”
白意洲只好通过聊一些严肃的话题来转移注意。
“啊?”安书未一愣。
确认自己没听错他的问题才答道:“嗯……算是吧。”
安书未缓了缓,说出自己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我想把决定权交给兰夜。她心中的恨意不比我们少,也应做个了结了。我不想让她一辈子活在只有哥哥的记忆中,这一生还长,只活在过去太残忍了,相信哥哥也不希望她这样。”
相较于安明予与兰夜,白意洲与安书未已经幸运太多,为何有的人明明早早地相遇,却逃不过命运作祟的阴阳两隔。
“好,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不用担心。”白意洲一如既往的支持。
虽然仅仅说一句话的承诺,却已在心中为安书未设想好了一切:
如何让众人出入大理寺不留下把柄;
瞿山的死至少要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倘若兰夜要离开誉都,至少要保证她一生富足才能让安书未安心;
……
“好了,别想了,”安书未打断白意洲更深入的思考,她知道他又开始默默为自己谋划一切,于是说话的口吻又变得乖巧,“哥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休息,其他的不急这两日,来,我帮你躺下,不要多想,好好睡觉。”
白意洲没敢告诉安书未,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胡思乱想了多时。
安书未扶着白意洲的后背与臂膀,撑着他缓缓躺下,比想象中轻松很多。而中衣单薄,掌心贴合处,能清晰地感触到白意洲结实的线条,安书未又想起前日无意中瞥见的,白意洲伤痕累累的胸膛。
还没来得及多想。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