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13
心下当是有了主意,忙出列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秦疏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爱卿不必自谦,说说吧。”方守成提炼了一下陛下所言的几个要点,谨慎道:“臣以为,首先当限制使团的逗留时间,最多不得超过两月。再者,赏赐之物也需根据藩属国的贡献大小有所区分,不可一概而论。还有,会同馆内的食宿供应,不可过于奢靡。为了避免与我朝百姓发生冲突,对其活动范围也应有所限制。”方守成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陛下的反应,见陛下在他提及食宿时眉头微皱,补充道:“使臣众多,每日所耗不菲,不若收取一些银钱?”
秦疏看向其他臣子:“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张度最是会揣度人心,象征性地反对道:“此举有损我朝国威,若是使臣认为我朝轻视于他们,怕是会影响邦交。”卫崇语气凉凉:“都已经是藩属国了,我朝允许其朝贡,便已是莫大恩赐。”
他一直都觉得本朝对使臣的态度太过宽容了。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见惯了人心险恶。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一味宽待使臣,只会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梁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继忠也表示赞成:“某些小国缺乏教化,不知礼尚往来,不能任由他们消耗我朝国库。”
秦疏颔首:“李爱卿此言甚是,不能损了自己,肥了外人。”
卫崇:“番邦此来,路途遥远,也不好伤了彼此和气。既已臣服我朝,不若允其在境内通商,如此也能互通有无。”秦疏笑道:“督主此言却是说到朕心里来了。”卫崇瞪他一眼,当着臣子的面叫他督主,这家伙想干什么?秦疏挑眉,含笑不语。
梁远的目光隐晦地在陛下和卫崇身上打了个转,心下惊疑不定,难道那日收到的书信所言竞是真的?秦疏却不知他俩之间的小动作全被梁相收入眼中,转而说起冬狩事宜,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如何通过冬狩充盈国库。众臣:“……“陛下钻钱眼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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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本质上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对于这次冬狩,他却十分上心。
实在是最近政务繁杂,他和卫崇明明同在皇宫,有时愣是几天都见不到面。借此机会,两人也能出去透透气。皇家猎场在锡山,今冬的这次狩猎与以往不同,皇帝不只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丰厚的赏赐,为了增加竞技的趣味性,还允许王公大臣拿出彩头押注。
梁远几人看着慷慨解囊的众公卿,神色复杂:为了让大臣们出血来充实国库,陛下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坐庄的是皇帝吗?自然是知道的。虽然知道,却还是会乖乖地钻入彀中。
陛下用的是阳谋,谁敢拂了皇帝的面子?再者,这也是一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自家子侄能赢得头彩,说不定能得陛下青眼相看,日后的仕途也能更加顺遂。狩猎正式开始,按照惯例,今日皇帝是要下场的,尤其今岁是秦疏登基第一年,意义非凡。
宋家兄弟这次也在,这还是秦疏做了皇帝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两人随行伴驾,跟随在秦疏身侧。
宋通海目光不经意瞥见卫崇腰间玉佩,上面的花纹古朴,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他示意兄长去看,宋通山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秦疏弓马娴熟,又着意在卫崇面前表现,猎到不少好物。每当卫崇猎到什么的时候,他势必要夸上两句,直夸得两位表兄心心塞不已。
这一日,兄弟俩缀在皇帝表弟后面,看着他对着一个太监大献殷勤,而周围侍卫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根本没心思打猎,最后也就猎到几只山鸡野兔。
回去后,清点猎物,秦疏猎到的猎物自然是最多的,其中最亮眼的就是一头白虎,群臣争相拍马不提。秦疏将自己的猎物赏赐下去,宋家兄弟得的是一头麋鹿和一对红狐。
赏赐给卫崇的却是大雁。
这个月份还有大雁本就稀奇,更何况还是一双活雁,宋通山和宋通海对视一眼,俱是心下一沉。
和他同病相怜的还有梁远,他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