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多巴胺呢
早晨阿平哥去真真房间帮她拖行李,临出门真真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快一年的房间,她对阿平哥说:“这间房子给我留着哈,我以后要在这里养老的!”
阿平哥说:“快算了吧,我等拆迁呢,然后一夜暴富!”
真真说:“你真是个大傻子!懒得理你!没一点情趣!”
路过林淮左的房间,阿平哥瞅了瞅真真,意味深长的问:“不去打个招呼说句再见吗?”
真真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不用了吧,昨天不都告别过了吗?快走,别打扰人家休息!”
再去说再见,是不是显得太刻意了,太刻意了是不是就显得有点依依不舍的意味了,那就太可怕了吧!
本来真真也不要阿平哥送的,她从来不送人,因为非常讨厌所谓的离别的站台的悲伤氛围。告别最好的方式是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在站台心情低落的。
真真跟阿平哥拥抱了一下,说:“有空去找我玩,带上你的吉他去我家露台给我唱歌!”
阿平哥说:“好,酒给我备好!”
真真说:“没问题,等你。”
突然,真真有些哽咽,轻松和开心好像要被消耗完了,她说:“陈平,谢谢。”
这一年来,真真其实一直在休病假,失眠、焦虑、崩溃,随时随地情绪失控,哭到昏天地暗。阿平哥去真真家把她拽出来,带回石子乡,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是阿平哥一直陪着她。
但阿平哥从来不哄真真,每当真真哭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甚至被真真哭烦了还会用脏话骂她。
可自始至终,阿平哥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真真,任凭她怎么崩溃,他都站在她身边。
阿平哥吊儿郎当的说:“不用谢,如果真要谢我~那就给我当媳妇儿!”
真真刚刚上来的小情绪立刻烟消云散:“滚蛋,无耻,做梦!”
阿平哥哈哈大笑,轻松的说:“再见妹妹,下次去你家找你玩。”说罢也不等着真真进安检转身就走了。
真真朝他的背影喊:“你这送人也太敷衍了,好歹看着我进去啊!”
阿平哥回头说:“我忙的很,多大人了,谁还能把你拐走不成,女人你别装柔弱行不行!”
好的,我是个坚强的女人,绝不柔弱!
飞机上,真真向空姐要了毯子,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戴上耳机,然后闭上眼睛。她还是睡不着,只是在这两个半小时的飞行中,她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她在心里一直反复告诉自己:“我现在很好,我可以更好。”
每当真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确信,从来不敢发出“最近真幸福啊”的感叹,生怕命运听到。那么努力,问题出在哪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逐渐崩塌,像是合同中冰冷的法律条款中所写的不可抗力,即便她努力修补,依然于事无补。
真真也想像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那个小女孩一样,问问从天而降如同救世主一般的里昂:“生活是不是总会如此艰辛,还是仅仅童年才是如此?”即便他回答“总是如此。”。可惜,现实生活中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有的只是自己。
闺蜜罗罗跟她老公韩涛说要来接机,被真真拒绝了,就这点破事,她不想总是反反复复麻烦朋友们,其实她自己很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最终要跨越过去就是要自己一个人勇敢面对。
真真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打车回家。开门,开灯,换鞋,然后坐在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了。是的,不就是离个婚吗?怎么这一年搞得像个疯子一样,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其实并没有啊。
房间已经提前叫阿姨打扫过了,真真打开电视机,看了会电视节目,然后从冰箱里扒拉出来一根香肠,去厨房先把香肠蒸上,然后给自己煎了个鸡蛋,又给自己剥了个橙子,晚餐就这么解决了。
吃完饭真真走进客房,客房里面四面墙是巨大的玻璃展柜,里面放满了各种乐高,真真把每一个都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又从角落里成堆的没开封的乐高盒子里随便捡了一个,打开,拿出说明书,坐在桌子前认真的拼起来,直到拼到脖子开始酸痛。
真真看了看表,晚上8点半,可现在睡觉的话有点太早,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似乎有点快要下雨的意思,她又打开手机查了下天气软件,预报的是有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换上运动服戴上耳机出门,在家也没事做,况且天气预报也不一定准,还不如去跑跑步呢!自己给自己生产一点多巴胺!
真真刷卡进了校园,一路上迎面而来的学生让她感叹,青春真好啊,那么有活力,那么年轻的面庞,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开心的也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期末考试,还可以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安全的饭菜多么省事,大学生活简直堪称完美。真真每次走在校园里,心情都会被这些年轻人带动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