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被封印以后
旧金山海边的天空之上, 费奥多尔羸弱的身体已经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浮云之间。
在地狱之门的魔法里,他的身影以电光石火之速一瞬间飞走了,关进了远在罗马的那扇门。
天空一片开阔蔚蓝,只剩下鱼鳞样的白云。
而后, 海鸟高高飞过。
“大恶魔陀思妥耶夫斯基, 被封印进了地狱之门。”甲板上, 老爹语调缓慢地说。
周围一些人面面相觑,向老爹露出了不解的目光。老爹则是缓缓地解释道——
“门被封住了, 跟其他门一样。”
“永远都封闭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永远被封印在地狱之中。”
在众人沉默之余, 唯有老爹几声缓慢、苍老而拖长的声音, 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空气凝结成冰。
禅院晓从地上站起来:“什么意思?”
不是吧?玩我呢?
太宰治也从地上起来,面色略为沉重:“好吧, 他对你还是挺好的。知道要推你一下。”
如果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推禅院晓那一下,太宰治可能也来不及冲过去,用异能解除魔法。
因为禅院晓和费奥多尔是一起被打包传送的。
而始作俑者……
很显然,在场的人但凡长眼睛都能看得见。
“果戈里。”禅院晓淡声叫他姓氏。
少年原本就清冷淡漠、带着一股淡淡的死寂的嗓音, 在现在看来,就好像一潭黑暗洞穴里的死水。
冰凉、彻骨, 如若覆盖着万年的寒霜。
让人背后陡然生出寒意。
禅院晓的目光极为平淡,看不出有多少波澜,但这更像是一望无垠的平静的海面, 海面之下不知其汹涌。那是无人知晓的暗处。
禅院晓没有看果戈里,只是叫了他。
面朝罗马,背对着果戈里。
身形一动也不动。
甲板上, 果戈里看起来也有些落寞, 脸上染着几分悲伤之色, 却不知是真是假。小丑的话不知道该如何相信,小丑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果戈里一脸失意,抬头仰望着远处的湛蓝天空,对着罗马的那个方向遥遥望去。
“这都是为了证明真正的自由意志的存在。”果戈里轻轻地说着,还摘下了右眼扑克牌。
左眼之中,银色十字瞳孔微微闪烁。
“如果我们可以从感情这一洗脑中获得自由,这不就可以证明我们是真正自由的飞鸟了吗?”
果戈里看着海面上的天空,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带着淡淡的精神失常。
仿佛对世界和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向往。
“我不指望别人能理解这一动机……”
果戈里低下头说着。
他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疯癫的意味,说话的语调,也宛若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他帽子摘下,低着头。
仿佛是在为挚友的离去——永封地狱而悼念。
神色之间,黯然神伤。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被他认定为挚友之人,现在已经永久地打入地狱了。
他已经,再也无法返回人间。
下一个瞬间。
果戈里的另一位挚友怒了。
只见禅院晓身侧一片幽暗如墨的影子急剧涌动,从里面飞射出一根极为粗壮与坚硬的树干。
树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果戈里飞射而去,在充满海水味道的风里划出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
禅院晓咬牙:“我让你飞。”
果戈里,你爹的,真正自由的飞鸟。
那根飞射而去的树干,是他的异能力产物。是非常坚硬的品种,专门制作用来战斗使用的。
巨树的枝条与叶子都已经削去了。看起来就像一根电线杆,但更硕大、更坚硬。
用树木轰击——
这是禅院晓习惯多年的战斗方式。
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
在精神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术式[生活玩家]结印。
身体像是肾上腺素飙升,进入亢奋与战斗状态。
一身宽松的精致和服,在海风之中猎猎地飘动起来。散落的几缕发丝,也在额前随风而动。
眼神倒是一贯地显得有些冰冷与漠然。
面无表情。
异能树干轰击向果戈里的时候。
他一瞬间钻入自己的斗篷之中,行动也分外敏捷。几乎是在禅院晓冒出几分杀意的时候就行动了。
他一直都知道禅院晓生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