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051

方回到原地，晏清那把漾着莹莹绿芒、如秋水般的长剑已经割断了攻击他的镜像脑袋。佘褚看来时，他正在收剑。

佘褚低头一看。

好家伙，那是她的脑袋。

虽然借镜像之力而成的怪物力量会因施术者的能力而上限，但晏清一剑就削掉了“她”的脑袋这一点，还是令佘褚感觉有些堵心。

晏清注意到佘褚的视线，他同样看了过来，然后在被佘褚一枪捅穿的镜像鬼上停顿了一瞬，说：“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佘褚一枪从镜像“晏清”的身上收回，如同丢弃破抹布般将它与断了脑袋的“自己”丢去了一块，没好气道：“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晏清：“……”

他小小辩解：“你在我身后，我向前出剑，自然不可能有顾忌。”

佘褚听见了。

她点了点头，回答晏清：“我也一样。”

晏清：“……”他想了想，觉得也对，当即释然了。

精心准备、用来防备外敌入侵的

镜像鬼，刚出场就被两个冷心冷肺的家伙宰了，死掉的镜像鬼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消失在空间里。

佘褚抬眸看了看四周漆黑，仅有自己本身明白的镜中世界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快步走至了晏清的身边。

她握着枪说：“会用镜像鬼来御敌，可见敌人一早就准备好了有人入侵。这里看着奇诡，为了安全，我想我们还是走近些为好。”

晏清垂眸，注视了佘褚一会儿。

因为黑暗，佘褚显得有些浮躁，看起来不是很有耐心。

如果这会儿晏清再说什么信任她能力的话，佘褚觉得她可能会生气。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晏清抬手用金雷咒点亮了一点光线，主动询问了她要去的方向：“这边？”

佘褚眯着眼看了看，在黑暗无光的空间里，视线的作用显得微弱。其他感官——尤其是对灵力运行的捕捉，便显得更为很有效了起来。

佘褚认可晏清的判断：“就是那儿。”

他们携手而去。

然而出乎佘褚意料的是，除了最初的镜像鬼，这片漆黑的空间里，竟然没再出现什么麻烦。

他们走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又窥见了一点微光。

佘褚与晏清对视一眼，同时敛去了自身气息，甚至自己想办法遮去了身上的光线，慢慢像那点光源靠近。

等靠近了，佘褚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光源，而是一面镜子。

镇墟镜。

或者说，极其精妙的镇墟镜仿品。

这座和古书上描述的几乎没什么区别的镜子被放在一处石台上，石台边，是席地而坐、作商人打扮的美貌精魅。

精魅虽穿着精致的衣袍，却难改天生的习性，一双脚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满头青丝散漫而慵懒地铺在她的背上。她没能察觉佘褚与晏清的靠近，正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镇墟镜里演绎着的、那芥子空间里无数镜面中其中一人的梦。

她看得专注而认真，连神情都在跟随着镜中人的喜怒而喜怒，但镜中人终成所愿，她也会舒出一口气，眉眼弯弯的“哎呀”一句，然后伸出柔胰般的手，想要换上一个继续看。

就在这精魅打算再挑个有趣的瞧瞧时，她忽而察觉了什么，仰身一避，以常人难以做到的柔韧与速度，刹那间从晏清剑下逃离，转瞬出现在了十丈开外。

晏清一剑刺空，倒不恼怒。

他慢条斯理地将剑重新入鞘，抬眸看向不远处警惕的山魅，显出身形说：“身手不错，又逃了一次。”

山魅原本还在警惕，一见出剑的是晏清，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当她瞧见晏清身后还有佘褚，而佘褚此刻已经慢悠悠将石桌上的镇墟镜收了，脸上的表情终于崩了。

山魅崩溃道：“怎么又是你们啊！”

佘褚向这山魅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好巧，又见面了。”

山魅看着却没有半点和佘褚他们叙旧的意思。

她气得跳脚，骂骂咧咧，表情狰狞。佘褚仔细分辨了一下，骂的不是她和晏清，骂的好像是——她的上司？

小王八是谁？佘褚问，是指使你构陷思幽、戕害白银城居民的幕后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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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眼前的两个家伙都是人精，山魅骤然闭嘴。

佘褚看了眼镇墟镜，掂量了下这镜中所承的灵力，又问：“你用镇墟镜营造梦境是为了什么？这里头收集的灵力你没有动，为什么？是要留给你的主子吗？”

山魅向后看了看。

佘褚好心提醒：“如今作为一切核心的镇墟镜在我们手里，你这次逃不了，建议你实话实说。”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