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听见她的心声

“母后，那穆决与王氏的女儿纠缠不清，莫非以后要让她们两姐妹共侍一夫吗？”大夫人听不进太后说的这些道理，若是不能让予儿嫁个好人家，还不如不嫁，她这个当娘的情愿养她一辈子。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给那丫头另寻一门婚事不就成了？”

如此这般，便是没有再谈下去的余地了，既然太后这边不肯松口，也只有见了皇上再定夺了。

“母后，儿臣有事先行告退。”大夫人心情低落，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如此铁石心肠。

“予儿，走吧。”

肩上的小手突然抬了起来，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清，哀家不是不心疼阿予。皇帝膝下仅有一位公主，可她也只有三岁。穆太师跟随皇帝数十年，朝中威望无人能比，若不将他牢牢掌握在皇家手中只怕后患无穷，只有阿予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太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愧疚和不舍，“哀家的若清已经够苦了，可是……”

大夫人此时也明白过来了，所有的亲情都是建立在皇权之上，怪不得皇兄从未严惩过宁远洲，边境百姓的安定少不了他。

“儿臣明白了。”大夫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原本高贵骄傲的长公主瞬间变得如枯叶般萎靡，“走吧，予儿，去见见你舅舅。”

栖予懂事地点了点头，对着太后甜甜一笑，“阿予以后会常来看皇祖母的。”

太后的心中五味杂陈，当初若清出嫁的时候她也是万般不舍，难道今天要让阿予也重蹈覆辙吗？她的嘴唇翕动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

母女二人走在路上各有各的心事，铃兰跟在她们身后也不敢出声询问，毕竟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迎了上来，脚踩祥云靴，身着黑金蟒袍，面容冷峻身姿挺拔，正是昔日救下栖予的陵王殿下。

他本想去勤政殿给皇上汇报北雾山妖兽之事，却没想到刚好碰上了长公主和……那个丫头。

“崇儿见过长公主。”陵王微微颔首，语气十分恭敬。

栖予见状也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陵王殿下。”

不得不说这皇宫里还真是麻烦，见到这个要行礼，见到那个也要行礼，当真是束缚极了。

“许久不见，这丫头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听到这声音，栖予疑惑地看向陵王，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还是在跟娘亲说话？

“崇儿可是要去见你父皇？”大夫人客气地笑了笑，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几人边走边说。

“正是。最近北雾山的妖兽蠢蠢欲动，已经伤了不少百姓，看守的军队有些力不从心。”陵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

“北雾山……我也好久没去过那地方了。”她年轻时就爱往外面闯，仗着自己的灵能打退了不少妖兽，可惜当初受的伤一直未曾痊愈，要不然也不至于狩猎的时候差点葬身虎口。

“长公主的威名常听母妃说起，她很羡慕您。”羡慕您有过那样一段自由的日子。陵王眸色一暗，脑海中浮现出母妃郁郁寡欢的模样。

“悠月的身子还是那样吗？”大夫人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就算是皇上心爱的贵妃又能如何？

“母妃还是不大喜欢出门，不过我想她应该会想见到您。”其实他也不确定母妃的性子，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请长公主去一遭了。

“放心吧，我这次会在皇宫多住几天，一定会去看你母妃的。”

栖予听到这话瞬间昂起了头，娘亲说的多住几天到底是几天啊？她还要跟着见多少人行多少礼啊？偶买噶！还不如让她待在府里碍宁萋萋的眼呢！

陵王抿着嘴看了她一眼，这个阿予妹妹表面上安安静静不苟言笑，原来是这心里住了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陵王殿下，您是在笑我吗？”栖予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

这个男人真奇怪，一路上偷偷看她好几回了，她脸上是有花吗？难不成他以前喜欢宁栖予？不过他俩可是表兄妹哎……虽然这陵王长的确实挺帅，但她是接受不了骨科的。

听到她内心的这些话后，陵王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灵能，长公主的心声没听着，这丫头的心思倒是知道了不少，再听下去自己迟早会暴露。

“阿予妹妹误会了，我是在看你头上的珠花。”他情急之下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刚才确实没少偷瞄她，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好奇而已。

“原来如此，陵王殿下是想买个一样的送给慧娘娘吗？”栖予把头上那支淡蓝色的双翼蝴蝶珠花取了下来，十分大度地递给了他，“可惜这支珠花是我亲手做的，想买也买不到，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啦。”

可惜陵王此刻并没有使用灵能，不然就能知道这珠花只是随意从库房中捞出来的一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