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也要幸福，公子不会辜负你的。”

握着梳子的手稍稍一松，这个时候我不想听到这种话。我给她上完妆粉，点了胭脂和口脂，脑海想的是桃花盛开的模样，所以画的妆容也是娇艳动人的桃花妆。这朵桃花要交到陈宁手里了，我很开心她能置身事外。

“卫璇，这次你真的哭了。”宣琪回过头看我，粉面桃腮的，带着楚楚可怜，她不解道，“你为什么哭呢？上次你被采青伤得那么重也没有哭。”

我笑着，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而我太脆弱太无能。我救不了落梅也救不了宣琪，看着她们走远。我的滚落，打湿衣襟，“我很开心，你嫁出去了。你平时可凶了，我怕你嫁不出去。现在看来我白担心了，陈宁很喜欢你。”末了，我又补充道，“你跟着他就好，不用操心其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会过得很好的。”

我不知她能不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她知道得够多，别在孟伯符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她说了也没用，孟伯符知道了无法阻止的。

“什么啊？他不是鸡也不是狗。”她哼了一身，脸颊鼓鼓的，像塞了两个包子。

她已经把陈宁当成自家人了，我日后再也不能调侃陈宁，我捂着嘴笑：“好，我错了，今天新娘子最大，新娘子说什么都是正确的，陈宁是人中龙凤，可以了吗？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不能生气。”

宣琪嘴角稍稍上扬，但情绪没有完全消解，故意板着脸说：“罚你给我去买喜饼，我要西街最大的喜饼，让云良阁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

我点头：“是，今天都听你的。”门外有人送来了团扇，我取过，以胭脂为颜料，在团扇上面画了一对鸿雁，希望宣琪和陈宁能像鸿雁般恩爱忠诚。

我叮嘱着：“拿好团扇啊，没有拜堂前别让新郎见到你的面目，否则就不吉利了。”

宣琪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可爱极了。可能是她用的是落梅的妆粉胭脂，她这个样子我瞧着像见到落梅出嫁的模样，心突然一痛。

“我知道啦，你快去快回，今天来不及通知我娘家人，你就是我的娘家人，你早些回来给我镇场子。”

我点头，关门后，眼泪落下来，我很想看到落梅出嫁的样子。

“你哭了。”抬头就是江世白的脸，我蓦然一惊。

他的声音有些低，我听来带着少见的温柔，他轻声道：“因为铅华还是因为宣琪？”

我看着装饰奢华的云良阁，不少贵公子挽着姑娘的细腰谈笑风生：“这边有人出嫁，这边有人寻欢，这边有人无声死了，世间复杂又残酷，偏偏有异样的美。”

江世白默然，没有追问下去。

西街。

我运气很好，快要闭市了，喜饼还剩四五个。红彤彤的喜饼印着“囍”字，瞧着就欢喜。我统统买了下来，等结账的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走得太匆忙，没带钱。

我叹气，我不该犯这样的小错的。

我拔下头上的金钗，用这个来支付喜饼的钱。

我面前便伸来青葱一般的手，他掏了一锭银子，淡淡道：“店家，这够了吧。”

店家喜上眉梢，怕江世白反悔一样，牢牢抓着银子，笑得眉毛都在抖：“够了够了，公子家要是还有喜事，一定要来本店买喜饼，小的给公子打折。”他拱手，朝我们笑眯眯地说，“小的先祝二位璧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五世其昌。”

我顿了顿，店家以为我买喜饼是为了和他成亲，我有些不开心，这不是坑我吗？

我不反驳，他也不反驳，我提了喜饼就走。

走了几步，江世白停在原地，他背对着光，声音是空灵的，撩人心弦一般：“铅华走了，在你买喜饼的时候。”

我没有停留，脚步一直向前。

不必伤感，我们不久后就能相见，再见她时，我可以抱住她，和她相认。

“我们要误了吉时，快点回去吧。”

“不是我做的，”他跟上来，轻轻地说，“鼍龙是乌旭养来的，方才我把鼍龙都杀了，日后再也不会有铅华……”他想撇清他和落梅的关系，撇不掉的。

“我知道的，华阳君不屑用这种手段困住那群姑娘，是铅华命不好。”我不再言语，太阳要下山了，宣琪在等着我回去。

“新郎让我过来看看呢，证婚人不在，吉时到了他们也不敢拜堂。”江世昀走来，朝我微微一笑，目光露骨，“真想看你穿喜服的样子，你成亲的时候可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