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这夜幕低垂的凌晨与他融为一体。

谭砚右手执着手机放于身侧，左手端过矮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克制得仿佛拿尺子细量过，不存在分毫偏移。

翌日。

晨光照进洛千柠卧室里的时候，香芋色的行李箱已经被移到门口的位置，不一会儿，轱辘声响起，门轻轻地被关上，传来上锁的声音。

洛千柠走到楼下，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停在她面前，司机下车将她行李箱放好，带着白手套的手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刚坐进去，流畅娓娓动听的法语从身侧传来，谭砚还在开视频会议，等洛千柠进来的时候，他边听着对方讲话边侧头，将备好的早餐递到她的手上。

耳机里响起对方好奇的声音：“M. Tan, y a - t - il quelqu''un à vos c??tés?”（谭先生，有人在你身边吗）

谭砚点头，好脾气道：“Oui, une belle fille.”（嗯，一个美丽的姑娘）

谭砚在说这话的时候，洛千柠舀着水晶饺的勺子滞了下。

车辆行驶在路上时，洛千柠才发现，外面跟着的是一整个车队，车辆将他们护在中间，这气派尊贵的架势不免让她往后多看了两眼。

他们差不多驶入机场后，谭砚才摘掉耳机，关了电脑。

洛千柠对上谭砚转过来的视线，“C''est fini? Le beau monsieur Tan.”（结束了吗？风度翩翩的谭先生。）

“嗯，久等了。”谭砚轻笑着，随即问道，“等下要坐飞机，柠宝没问题吗？”

他记得这姑娘恐高。

洛千柠转过身子，瞅着他们逐步驶去的那辆私人飞机，一本正经道：“没事，几千米而已。”

“千柠小姐，我们这次飞长途航线，最高可达12000米。”前方传来司机的声音。

洛千柠的笑容逐渐凝滞，“是……吗？”

一架银色的飞机徐徐升空，在蔚蓝无限的天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谭砚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单手执着一本书，只是目光径直落在一边已经躺在床上正碎碎念想要催眠自己的姑娘身上，终究还是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床传来凹陷的感觉，洛千柠登时惊恐地睁开眼，见只是谭砚坐在了旁边，心口扑腾的速度还是半点没减，洛美人隐隐有装不下去的势态，眼巴巴瞅着谭砚，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肆意张扬，整个人焉啦吧唧的，欲哭无泪，“谭砚，有安眠药吗？”

谭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许吃那些东西。”

“还有四个小时，我睡不着怎么办？”洛千柠更想哭了。

“给你念故事。”谭砚没法子，见小姑娘这边脆弱心疼得紧，“想听什么？”

洛千柠本想再求一求安眠药，可见他是认真的，只能自暴自弃地瘫平，死马当活马医，“听恐怖故事。”

恐怖故事这里没有书，谭砚上网给她搜，越搜，某人的眉梢越绷紧。

“怎么了？”洛千柠半天听不到声儿，睁开一只眼瞅着他。

谭砚叹了口气，“太乱了，写的故事还没柠宝的好。”

“……你对我滤镜挺厚啊。”洛千柠双眼都睁开了。

好半晌，某个恐怖故事才堪堪入了谭大佬的眼，他清磁的嗓音里添了几分罕见的温柔，抑扬顿挫地念着那段段句句的文字，声音沉稳又醇厚，比广播剧还好听。

半晌之后。

谭砚深凝着熟睡中女孩的脸庞，凤眸里溢出潜藏的爱意，那份或显偏执的情感，似野兽般叫嚣，“Bonne fille, bienvenue dans mon monde.”

（乖女孩，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洛千柠也不知自己如何睡着的，她只知道，有人给她念了不知道多久的故事，隐隐约约里还有人给她掖了掖被角。

只是当失重感明显传来的时候，洛千柠眨巴眨巴眼睛，在刹那无比清醒，她不想打扰旁边看书的人，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当一只称职的鸵鸟。

谭砚在洛千柠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眼见着她将自己藏起来，薄唇勾出轻弧，眸里染了笑意，“就快到了，不会有事。”

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哦。”

四个多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洛千柠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缓一缓再下飞机。

她不知道，微博又一次因她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