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嫡女
返回客栈的途中,姜媃经过了某条巷道。
虽然剑上的碧水玉并没有办法与当地的鉴灵阵相连,但察觉附近的魄童巫,
既能察觉到魄童巫的存在,便说明那巫妖在使用巫术,恐怕是有人家正被迫害。
姜媃立即在眼上施法,令视野清晰,而后便拔.出碧水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条巷道。
她越上房顶,脚下驰跑速度飞快,很快便找到了魄童巫的位置,只是被他迫害的却不是人家,而是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腿脚快,脑子灵活,好几次都躲过了魄童巫的追踪,眨眼一看,竟觉得她仿佛在与魄童巫玩躲迷藏一般,硬是没让巫妖捉到。
但那姑娘到底只是普通人,任凭她再怎么能躲藏,也无法斗过贪婪女童,以女童魂魄为生的魄童巫。
她还是被魄童巫找到了。
魄童巫伸出了魔爪,掌中凝聚了黑雾,势要将黑雾击打在女童身上,相连他的五指,摄取至纯的魂魄。
那姑娘仿佛还想寻路逃走,只是不敌迅速袭来的巫术。黑雾即将击打而至,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剑光击碎黑雾,倏然化作虚无。
那姑娘彻底瘫坐,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她不禁连连喘气,好似要将心中恐慌尽数吐出。
姜媃来不及查看姑娘情况,便立即与魄童巫厮杀一通。
剑光与黑雾厮打成团,接连不断的闪烁的光辉好似要将人的眼睛剜下,一旁躲藏起来不想成为累赘的姑娘见此景,不自主地将双眼闭上。
她的听觉灵敏,耳中仿佛听到了肉.体撞上墙面的声音,还有姜媃被伤时发出的闷哼声,一连好几声。
终于,在她忍不住想踏出庇护,将巫妖引开时,与魄童巫敌对的人不再是姜媃了。
启延门的弟子赶来,姜媃便速速脱离了与魄童巫的敌对。纵使她修为过人,可终究不能单枪匹马地与魄童巫厮杀。
姜媃被伤了许多处。巫术所伤的肺腑撕裂,外物撞击所导致的周身疼痛……此时的她嘴角还挂着血,但她无暇顾及自己,而是去查看被魄童巫所追击的姑娘。
她到底是终日与魄童巫厮杀的人,这些疼痛她早就习以为常,忍忍便过去了,可那姑娘却是肉.体凡胎,只要让巫术伤及,便性命难保。
姜媃去查看,那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手脚擦破了皮,都是些皮外伤。
姑娘问姜媃伤势如何,她只道无事,还为那姑娘的皮外伤进行治疗。
姜媃知道眼前的姑娘便是昨夜冒雨夜行的女子,这人非但能够躲过她的追踪,还能与魄童巫徘徊许久,实在是了不得。
启延门的弟子将魄童巫制服,姜媃与他们交谈了几句,便打算将那姑娘送回家中。
姑娘是姑娘,字面上的姑娘,她的穿着打扮都是女子形象,可却不是女子,而是女童。
启延门的弟子见到她时,眼神是有责备之意的。
分明是想怪她着女装,引来了魄童巫,只是碍于姜媃在此,便没有以言语道出,可那眼中的意味太过明显,遭到了姜媃的不满。
姑娘家并不算远,就在巷道对面那条街的街尾。
“我不是启延门的弟子,我有闲空送你回家,你不用推辞。”
在路上时,姜媃问她为何这么晚出门,救命之恩令她如实说来。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为三更半夜的去见?”
“我不足十四,家里人不许我白天出去。”
姜媃不可察觉地将她上下扫看了一遍,见她这身衣裳虽有些不合身,但面料不错,且做工精细,又见她虽不满十四,可却生得与成年人一般高,便觉得她家中应当对她不错。
“你这么晚跑出来,家里人不知道吧?”
她好似察觉到了姜媃那轻微的目光,将袖中之物向里收了收,摇头应道,“不知道。”
“你既不满十四,又选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出来,做什么还穿着女子衣裳?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姜媃说这话时语气是温和的,也全无责备之意,但到了姑娘耳中却偏偏成了责备的话。
“我生为女的,这女子衣裳我本来就能穿。”
她停下脚步看向姜媃,欲言又止,大约是见到了姜媃满身的血迹,又意识到什么,便将先前僵硬的语气换下,继续向前走着说道,“爹娘不许我穿女子的衣裳,可我忍不住想穿这漂亮衣服,只有爹娘歇息了我才能穿上它。”
这话虽不错,若不是姜媃昨夜见到她冒雨去送食物,恐怕就相信了。
到这姑娘家门时,她是想绕到后门进去的,只是屋前大门忽然打开,听她喊了一声糟糕,便见一对夫妇开门走出。
先踏出屋门的是男子,姜媃见到他时,脑中的某根神经抽了一下。
这男子满脸蜿蜒着网状的红色疤痕,不似刀割,不似火烧。一只眼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