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行李箱里,等等你去送给伯父,他收到以后肯定会开心。”
江知羽点点脑袋,说:“你会喝白酒吗?我爸的确蛮喜欢,在家里也会给自己倒一点。”
戚述道:“我感觉这种像酒精,回国的时候在饭局上被人敬过半杯,当时喝了半杯就放下了。”
提到这茬,他有些好奇:“江律师的酒量怎么样?”
江知羽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会儿。
“他当时创业不容易,很多案子是酒桌上抢过来的,我记得他一般能喝六两,话说你的半杯是多少啊?”
路灯下,两人面面相觑,戚述动了动嘴唇,似乎碍着面子想撒谎。
江知羽识破他的想法:“别当我在国外没上过化学实验课,基本的容量差别我心里有数!”
戚述狡辩:“虽然我那个大概等于嘴唇沾了点水,但不能算成我的真实能力。”
江知羽与他做对:“这是凭什么?”
戚述巧舌如簧:“如果是和你喝交杯酒的话,我肯定当场喝完了啊,换成矿泉水瓶也没问题。”
江知羽:“。”
感觉到了戚述的注视,他暗落落地转过脑袋,被戚述逗小猫似的弹了弹脸颊。
江知羽从而有一些懊恼,想去咬戚述的虎口,然而没能如愿以偿。
他索性换了个方向,很用力地亲了戚述,这下戚述躲都不躲。
说来戚述下午五点多落地,出来已经很迟了,无奈郊外公墓离得太远,他们只能明天去扫墓。
戚述对此非常上心,问过附近是否能买到新鲜菊花,之后就显得有一些紧张。
江知羽觉得他这样子很稀奇,约了明天早上九点见面,随后揶揄:“你不会失眠吧?”
戚述认为他的猜测不无道理,与此同时,在巴黎的夜里,不是他一个人辗转反侧。
江锦昆翻来覆去毫无困意,听到院子里传来引擎声,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继而他下楼去瞧,江知羽凑巧搬着东西进门。
“爸爸,给你带了点礼物。”江知羽贴心道。
他打开小箱子:“他们说这盒雪茄很好,我不太懂里面的门道,你到时候试试看。”
江锦昆瞥见橙色皮盒的廓尔喀,表面欣慰地说了句有心,实则太阳穴突突直跳。
或许他太多疑,这些东西不像江知羽的风格,儿子向来不赞成他这些陋习,更喜欢挑一些配件当礼物。
而且,其中的讨好意味太强烈,论价值又堪称隆重,要不是江知羽独自回来,江锦昆险些要以为有人上门提亲了。
这雪茄抽着感觉能折寿,江锦昆不动声色地打量,推敲着对面是什么来历。
有钱,也有品味,这种人想必看遍花花世界。
特么不会是金融男吧?
江锦昆每天都和资本市场打交道,这时却搞起行业歧视,投行和券商瞬间成为了人下人,他怎么分析都不太满意。
对方究竟符合什么条件,才能让江锦昆接受?平心而论,以他现在的心态,有天使挥着翅膀过来都会被挑两句刺。
只不过金融的风评尤其差,刺多得如同一盆仙人掌,扎得江锦昆睁眼看天亮。
到了八点多,江知羽敲门喊他吃早饭,江锦昆吃着面包片,终于忍不住了,旁敲侧击问他那位朋友是谁。
“京市认识的一个哥哥。”江知羽说,“工作和性格都不错,和我走得蛮近。”
江锦昆心里拔凉:“你是独生子,怎么就喊人家哥哥了?他是你同事么?”
江知羽回答:“我们有过业务联系,算是在一个圈子里。”
“那人品好的不多啊。”江锦昆意味深长。
江知羽铺垫:“很多是谣言而已,你看他们说戚述脾气臭,实际上人家好好的嘛。”
江锦昆说:“没觉得是假话,我第一次和这人过手,他也给我摆了冷脸,拽得二五八万。”
江知羽:“……”
挖了一个坑,没让江锦昆踏进去,差点把自己埋了。
江知羽连忙转移话题,过了一会儿,等江锦昆去开会,他悄悄地去找了那位拽哥。
“你确定我爸对你印象还行?”江知羽狐疑。
戚述说:“他要是嫌我不好,怎么可能和我从早到晚待在一起,互相互助从北门锁钥走到了第八敌楼?”
他提到的前一个地方是长城大门入口,后一个地方是八达岭的北段最高处。
江知羽唏嘘:“也对,你们真是共患难了。”
来到郊外,戚述与江知羽各买一束白花,继而江知羽找到孟佩彤的那片墓。
往日里江锦昆时常过来,碑上擦得干干净净,照片也保存得颜色鲜活。
此时,江知羽认真地再打扫一遍,戚述在旁边搭了把手。
“妈妈,我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