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很忙。
女人嘛,哄着点,什么得不到呢?
更何况会长很大方,听说房子车子随便送,还有专门从拍卖会拍下的珠宝,戴都不戴地被放到一边。
说到底,还是年轻了。
“这位肯定待不了多久”。
这是她们私底下共同的看法。
可是没过多久。
专门负责卧室打理的佣人说,会长又恢复以前的作息了。
甚至更晚一点。
她们这才恍然大悟。
男女之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在这里。
反正会长是压不过了。
被吃得死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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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崔时青喜欢趴在窗台,从里往外能看到其他小朋友。
等到长大了一点,崔时青习惯于从外往里看,故作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家似的,快到门口就闭上眼睛,然后从窗户偷瞄一眼。
只要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眼睛就亮亮的。
从城北洞到重鸣洞,路程接近一个小时。
李在容送她来时还说着晚上来接她的话。
崔时青嘴上应好,心里想着的全是回家的事。
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手上握着的力道加大了一点也没有在意。
“有在听我说话吗时青?”
“嗯”
敷衍。
李在容也不生气,甚至隐隐有点兴奋。
家人不是避风港,时青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等会吧。
想要逃离的雀儿总要遇到点挫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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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再好看的窗花也会老旧脱落。
不过可以看到的地方变多了。
妈妈在家,值得高兴。
但是里面还有其他人,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男人。
他们一起做着饭,寻常夫妻一般,周围萦绕着她不懂的温情。
“偶妈,我回来了”。
崔时青的声音像一道风,吹散了屋里温馨的氛围。
同时转过身,妈妈脸上是惊喜和高兴,那个男人是不知所措。
“时青”。
崔恩淑过来拉崔时青的手,摸摸她的脸颊,说还好没瘦,崔时青无动于衷,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
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有些相似性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磨灭的。
尤其是眼睛。
爸爸?
一瞬间她感到有点荒谬。
“先吃饭先吃饭”。
那男人局促地站在一边,崔恩淑也没有多热情地介绍他们认识,三个人诡异又安静地吃完了这一餐。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突然上周回来了?”
有好多奇怪的地方想不通,好像每当她有高兴就会变成这样。
故意为难她似的。
“你爸爸他说他找了我们很久,最近才找到的。”
“您相信吗?”
崔恩淑沉默。
“那偶妈和他,现在是如何想的呢?”
捏着裙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紧张导致的。
“时青也找男朋友了吧?感情还好吗?”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崔时青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带他回来看看吧,我们一家人吃个饭怎么样?”
他比你年纪还大呢。
崔时青想这么说,但调整半天,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接受他,我也接受你男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崔时青想仔细地看着妈妈的脸,是不是被谁替换了。
眼睛却有点模糊。
这么些年的恨,好像只有自己在坚持呢。
像个笑话一样。
“他应该没时间,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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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么脏的臭的都带回家”。
洪罗熙夫人,李健喜会长的妻子,李在容的母亲,出身高贵,典型的名门贵妇,自有一番气派。
说这话是警告也是劝诫。
最近有些消息已经传到她耳朵里来了,但是孩子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打骂。
在外面应该秉持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但家里就没必要这么严肃。
李在容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瞬,什么也没说。
氛围不怎么轻松,李福珍抿了口水说道,“没有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哥他肯定有分寸”。
“是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