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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燕子成双成对出入乡野人家,歪着头看下方父女习武。
刘树丫没有特意去数过日子,因着心里不平,激出了她天性中一股倔强,那不将这件事做好,她是绝对不能甘心的,于是将全幅身心都放在了练武上,连田里都比从前少去了。
最近不用一整个下午都呆在矮桩上,刘武给刘树丫找了个长棍抡,说是长棍,也只是相对于柳树丫的个子长点,比不上刘武自己手中的那根。
“丫头,看好了!”
“这是劈、这是扫、这是撩——举起来,拿稳了!”刘武先是示范了几个动作,然后从背后抓着刘树丫的手,让她将棍沿着身体左右侧,朝着前方圆向前突撩出去,大手带动刘树丫的小手飞快向前,
刘树丫只感到一股力气,顺着身躯达到棍子前端。
“爹!劈你也带着我动动!”刘树丫兴奋道。
刘武依她,让她双手握紧棍子,从上倒下朝着两边劈打,一边打一边道:“爹还是那句话!要快!用你的手臂带动着根棍子,用你的腰旋转发力,向前戳击,向上撩打,向两边劈打抡人…… 别急,你还有的学呢!”
“记住,一定要学会控制你的力气,重了,轻了,你心里要有数,你力气不大,和我对打,你要吃大亏。”刘武松开手,让刘树丫自己练习。
柳树丫嘟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又顶嘴!”刘武便飞快伸出手,朝刘树丫脑袋上抽了一下。
刘树丫痛的眼泪差点飙出来,脑门顷刻浮现一道红印,她咬牙,忍住眼泪没落,大喝一声,便举起手中的长棍朝着自己爹扑了过去!
“爹,让我见识见识!”
刘武几个错身躲开道:“蠢丫头还不服气,好!爹就让你见识见识,看你能不能碰到爹一根汗毛!”
“哈!”刘树丫握紧长棍,方才刘武演示过的动作,她看一遍,带着学一遍学了发力的位置,她就能很像样的模拟出来,口中发出一声声极为勇猛的大喝,惹得房内看书的朱承祐,都不禁推开窗看过去。
只见那院中,小小少女举着比自己还长的棍子,朝着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打去,朱承祐确信,这几棍打出去,刘树丫是绝对没有留力气的,难说没有泄愤的意思。
那嗓门大的,经常让朱承祐怀疑刘树丫的嗓子里头是不是装了个洪铃。
或者,这对父女都装了。
人对环境的适应力就是这么强,从一开始的嫌弃噪音,如今的朱承祐已可以面色无常的在父女两个对吼中悠然看书习字。
偶尔抬眸看着窗外的刘树丫吃瘪,不服气,再干,又吃瘪。
他还能从中得到一些趣味。
一个人的百折不挠,总是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刘武教刘树丫比他快,上午往往一整天都会守在他身边,但下午,教完刘树丫,矫正好刘树丫的动作和发力,有时候便让刘树丫一个人一遍遍的练习,他跑出去喝酒或做别的事情。
朱承祐很清楚,这是因为刘树丫往往说一次,便能记住,完好的复原出来,缺的……不过是时间才能积累给予的熟练。
柳树丫举着棍子朝刘武挥舞,打着打着,便气喘吁吁,觉得手臂好酸,无法保持每次挥动,都能正确发力,动作难免就迟缓了。
刘武圆瞪双眼,棍梢向下,一个短促迅捷的用力,将棍子瞬间点在了刘树丫伸来的棍子上,双手左右一点,便叫刘树丫拿不住棍子了,棍子在刘武手中仿佛活了一样,原本长长的棍子,刘武往前握了一截,便将那棍子与刘树丫的距离变短了,刘树丫应变躲避不急,被刘武的棍子将她手中的棍子一掀,整个人带动着摔在一旁……
“怎么样?爹说的没错吧。你力气小,每次出力要是不能控制力气,很快没力气了,胳膊酸了,下盘又不稳,爹啊,就这么轻轻一点……”
刘树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糊了一身的草屑也不拍,抬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刘武,脆声道:“是没错,我信了!爹,以后还这样跟我打,我觉得比站桩躲,厉害多了!刚刚你那两招,再教教我。”
刘武伸出手掌,在刘树丫头上狠狠揉了一把,在刘树丫嫌弃的颓丧中,难得露出笑脸,道:“可惜……你要是个儿子,该多好。”
刘树丫的兴奋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是儿子,就不好吗?”
刘武道:“当然不好,你又不能给爹继承香火,迟早要嫁出去的。不过,我这一身功夫教给你,日后,你传给我外孙,倒也不错。”
“行了,你自己练吧,爹去山上打点兔子回来,最近溪里的鱼也肥了,晚上叫秋娘烧几条来吃。”
刘树丫沉默两秒,她想反驳些什么,可有限的词汇不足以让她表达心中所想,于是握起拳头,道:“爹,我的力气,不比村里的男娃小,石头他们跟我掰手腕,都赢不了我,跑步也是,捉蟋蟀也是……我……”
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