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的态度其实也能说明问题——安苳在镇上,真算发展得很好的。
即便岑溪上过名牌大学,进过大厂工作,在京城住二环,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游刃有余,回到镇上也只会水土不服,什么事都束手束脚,还要找安苳来帮忙。
花茶喝起来越发苦涩。
猎头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她在家也待得很不舒服。
岑溪希望书店这件事赶紧解决,等解决了,她就随便找个城市出去散心,把安苳以及和白石镇有关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安苳说要帮忙就真的帮忙,第二天就给岑溪发来了消息,详细介绍了书市的位置、规模,书籍市场价,以及日租价格。
意料之外地,这个书市非常符合岑溪的预期。
日租价格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书籍价格却不低,只需要按照出版社标价打三折。
目前在白石镇别说打三折,打一折也没人要。
岑溪:“安苳,这件事麻烦你了。”
她靠在床头,垂着眼眸,点击了“发送”,却又觉得这句话似乎只说了一半。
完整的应该是——“有空请你吃饭。”
或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帮得上。”
可是,她不想和安苳吃饭,以后也不想和安苳有什么交集。
再说,安苳也未必想和她一起吃饭。
和张磊一起吃饭,对于安苳来说,才比较开心吧?
今天张磊过来找安苳,安苳可是来不及回她的消息,就和对方吃饭去了。
所以,安苳现在是为了那条没回的消息,在表示歉意?
她还没那么斤斤计较,而且,安苳也没义务一定回她的消息。
岑溪捏了捏额角,最终还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给安苳发了个最大面额的红包过去,备注是“谢谢”。
日租价格这么低,安苳肯定从中费了不少口舌。
她不想欠着安苳的。
安苳并没有收红包,只是问道:“你要雇车过去吗?”
岑溪:“嗯,现在找人。”
安苳盘腿坐在仓库成堆的零食箱里,低着头,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字过去:“岑溪,你看我行吗?我想送这趟。”
岑溪愣了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陈慧那句“看吧,我就说了,人家是真心要帮忙”又回荡在耳边。
她不明白……安苳为什么一定要帮她这个忙。
安苳很闲吗?
新开了零食店,加起来三家店要忙活,应该并没有很闲吧。
她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单纯乐于助人?
那也没必要助到她这里来。她以前对安苳可谈不上客气。
想赚这一单的钱?
可是,这十来箱书看着是挺多,对于安苳那辆大货车的货厢来说,却实在不值一提。以安苳在镇上的人脉,完全可以送其他更值钱的东西,这一趟几千块是起码的。
要是这点算计都没有,安苳怎么可能开了三家店?她又不是岑正平。
岑溪真的不明白。
安苳(药材水果批发):按照箱子体积收费,一立方三十块钱。可以吗?
岑溪:……
一立方三十块钱,那十几箱书最多只有三个多立方……
安苳(药材水果批发):我空车去也不划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岑溪揉了下太阳穴,回复道:一立方五十吧。
安苳(药材水果批发):好。那我明天下午三点钟过去。我的车晚上才让进城。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岑溪先跟陈慧和岑正平说了下,两个人当然没意见,然后又给小嘉打电话,问她能不能一起过去看摊。
小嘉自然要去。一直闷在白石镇,她早就想出去玩了,去沈城多好啊,她开心得要命。
这些书起码要处理一周,岑溪多带了几件衣服,日常用的东西也都带了,全都收在行李箱里。
“你装这么多衣服做啥?”第二天午饭后,安秀英瘫在沙发里摆弄她的翡翠手镯,突然看到安苳从阳台拿了好几件衣服出来,狐疑地问道。
自从前阵子同学聚会后,她就觉得安苳不对劲。
“今天去沈城。”安苳抱着衣服,解释道,“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每次不是两三天就回了吗?”安秀英瞅着她,目光锐利,“干啥去?”
“要装够了货才能回啊。”安苳低下头把两件衣服塞进双肩包里,“这次要去沈城郊区进一批草莓,我得等草莓下来,不能让草莓等我。”
意识到安秀英还在看着自己,她把双肩包拉上拉链,笑道:“妈,给你带最新鲜的草莓回来,还有沈城烧鸡,怎么样?”
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