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饥民

“‘冰璃仙子’龙秀云出自四海商会，是四海商会会主之女，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内气圆满，听说其姿容无双，清灵秀丽，是正道二仙子之一。”
“‘清河’仙子陈曦，这可是当今皇上的长公主，陛下的掌上明珠，封号清河郡主，这两人怎么会比武？”
有人奇了。
“听说是这两位仙子成立了两个组织，冰璃阁和清河楼，汇聚江湖上出名的，天资绝佳的江湖女侠，平时也没什么争端，多是谈论武学，闺中密事之类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上了。”
“冰璃阁和清河楼？”
许多年轻少侠眼睛一亮。
就算两位仙子远在云端，等寻到一二情投意合的佳侣，相伴于江湖，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时间，有人坐不住了，相约到池中府见识一下。
江定看到宫彩玉神色一动。
“怎么了？”
“公子，我想去池中府。”宫彩玉轻声道：“我曾跟随父母游历江湖，拜访长辈，与清河长公主也有数面之缘，相互之间也言谈甚欢。”
“所以，想看看能否借助她的力量，救下母亲。”
江定摊开地图。
前往越京的路上，池中府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节点，不会绕路。
“还是顺路。”
“多谢公子。”
宫彩玉双眼一亮。
江定起身离开，等宫彩玉补充一些食物后，两人没有太多耽搁，直接离开了小镇。
……
越发远离东州。
官道上，
有许多面容枯黄的饥民脚步缓慢地移动，不时有人扑通倒下，没有人多看几眼，只有其家人哭嚎数声，又跟上逃荒部队。
各个商队的马车、赶路的江湖人走路中，逃荒饥民走路两边，泾渭分明。
两名头戴斗笠的男女看着这一幕。
“这……是什么？”
江定眼中有惊骇，人类因为饥饿而倒地死亡的画面在大脑内不断回放，极大地冲击他的三观。
本来，他以为东灵府就已经是人间地狱了。
侯府中人肆意掠夺童男童女和江湖人炼制血丹，江湖和官府中有武力的人随意欺压百姓，大量底层百姓处在饥饿贫困的边缘，许多失地农人和城市贫民不得不沦落为匪盗。
这不是人间地狱是什么？
镇东侯起兵造反的消息听过，他一笑置之，认为绝不可能成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民心，坐拥天下？
必然是得逞一时，然后被各方迅速剿灭。
然而，现在他迷茫了。
“老丈，哪里去？”
江定拦下一名逃荒的老者一家，从宫彩玉手中接过食物和水递给他们，轻声问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衣衫破旧的老者激动地看着食物，先递给儿子儿媳孙儿一份，而后狼吞虎咽手中的炊饼。
周围的饥民躁动，有多名壮汉露出渴望之色，待看到两名斗笠江湖人手中的长剑后冷静下来，继续向前。
“公子，谢过大恩大德！”
老人喝了一口水，这才眼角带泪：“小老儿一家原本是边池府灵水县人，家中也有十数亩薄田，今年大旱，官府却又逼迫甚多，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带着家人想去东灵府求个活路。”
“东灵府？”江定问道。
“是的，公子。”
老人眼带希望：“前些年本家一位亲戚过不下去了，也是去东灵府逃荒，最后也安定下来了，还曾回来祭祖过。”
江定三观再次受到冲击。
沉默许久，悄悄地在老人口袋里放上一锭银子，辞别老人一家，两人继续赶路。
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应该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不需要提醒。
江定没有劝说老人一家不要去正在发生战乱的东灵府。
只要运气好，不刚好碰到侯府中人的恶意，老人一家还是有希望活下来，现在侯府大肆招兵招人，屯垦粮食，工作的机会相对多。
诺大东灵府上百万人，其实遇到侯府中人的几率也很低。
运气差，
那就只好葬身异国他乡，但也比留在原地好。
“这个世界……”
江定低声叹息，问道：“这种干旱饥荒常见吗？”
“不时就有一处吧。”宫彩玉想了想：“听子腾叔说这些年好像多了一些，不过这是官府的事情，和我们江湖中人无关。”
再是饥荒，也不会缺掌管武力的江湖人一口吃的。
“嗯。”
江定点了点头，轻声道：“接下来，我会独自出去办事一段时间，你继续赶路，在进入池中府前，我会再次找到你的。”
“公子，你要离开？”
宫彩玉惊慌道。
她敏锐地感受到，面前的青衣斗笠少年情绪突然十分低落，却不知是为何。
“一段时间，你多注意磨炼一下独自生存的技能。”
江定轻声回答，不等她回应，脚尖一点，身影纵入林中，几个起伏消失不见。
这是个机会。
他只会顺手帮忙，更多的是要靠自己。
……
星期日，晚上六点多的时间。
江定看着窗外开始亮起的霓虹灯和车流，心中莫名放松了许多。
“也不知为了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