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条斯理地扣上大衣,“大抵为了收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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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辞想得没错。
到顾宅时,万家灯火连绵。
管家指挥着上菜,颇有平常家庭孩子归家,大人忙碌做顿好饭,一家团圆的温馨。
顾宴辞眼底波澜不惊。
他的继母郁黎清正在客厅摆弄花草,四十五六岁的人,保养得很好,温婉大方,又不失顾家主母的气质。
“你父亲在书房。”
顾宴辞神情淡淡,礼貌颔首。
书房里,茶香袅袅。
顾延川坐在书桌前,脸上泛着淡淡的白。
鹰眸深邃,鼻梁高挺,像更深沉稳重又在岁月中沉淀的顾宴辞,但没那么冷。
顾宴辞长身鹤立,一高一低,半晌无言。
“你的状,有人告到了我这。”顾延川板着脸:“说了多少次,为人处事不可不顾后果。”
“用错失、把柄拿捏他们,太急功近利,手段雷霆有时好,但你现在过了头,他们不跟你谈利益,你不仅要谈,还要堵住他们谈人脉的手段?”
顾宴辞冷冷道:“我不需要背叛公司的那些人脉,如果您需要,您在意,悉听尊便。”
在楼下面对继母时,顾宴辞心底没有一丝波澜。在他眼里,继母、顾既白、顾知野都只是时常要见面的陌生人。
他礼貌打招呼,客气疏离。
对上顾延川,心底难免泛起波澜。
顾宴辞变得很冷,像冰冷的刺猬,阴沉沉地站在冰天雪地里,防备地盯着眼前人。
顾延川被噎得脸色铁青,沉默良久。
“罢了,下去。”
顾宴辞点头。
抬步离开。
穿过客厅,他脚步未停,径直跨过大门,未曾注意到管家欲言又止的脸。
出来时,天黑了大半。
长夜繁星点点。
顾宴辞脚步加快,见吱吱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急切。
“跟那货说,今天他敢碰一下我的车,明天我废了他的人。”
“我明天飞过去。”
“谁不能出门?你在质疑谁?我?”
夜色里,狂傲的三连问气势一浪比一浪高。
顾知野穿着黑色皮夹克,头发染成了当下时髦的树莓红,微分碎盖的发型,蓬松饱满,随着他势比天高的不满,短发微扬。
挂脖耳机,皮夹克上挂着繁琐的金属,敞开着,里面就穿了一件深色内搭。
桀骜不驯,张扬嚣张。
初冬的晚风抚过。
顾宴辞拧眉,下意识地拢紧外套,和顾知野擦肩而过。
等到他走远,顾知野阴沉如水:“他那是几个意思?”
把他抓回来的小管家措辞谨慎:“可能看着您的着装,觉得有点冷。”
顾知野:“?”
“他一个南极企鹅科考团代表的大冰山,有什么资格觉得我冷。”
小管家抿唇:
“可您看着确实很冷。”
顾知野冷得咬紧后槽牙:“是谁把我从海岛抓回来的?”
***
顾宴辞到家时,八点。
已经过了饭点。
不同于以往,别墅内亮着灯。
门刚开出一条缝,顾宴辞听见李阿姨的说话声。
“吱吱,顾先生好像回来了。”
“爸爸————!”
小奶音自远而近。
穿着新裙子的小胖墩展开小手,兴奋地朝顾宴辞扑了过去。
顾宴辞下意识弯身,抱了个满怀。
空落的心瞬间被填满。
“吱吱,”顾宴辞停顿几秒,“爸爸”这个自称对他而言还有点为难。
“怎么啦。”
“我还没有为你取名。”
李阿姨笑着:“是是是,总不能三岁了一直叫小名,得取个大名。”
小名可爱一点,大名意义不同寻常,寓意更深。
它是为人父母等待孩子呱呱坠地后,绞尽脑汁思考无数遍的结果。
是一种,潜藏着的爱意。
吱吱为难戳手指:“我喜欢名字。”
是系统叔叔取的。
系统叔叔说,叫“zhizhi”,她跑去跟院长奶奶说了这个,院长奶奶说她喜欢叽叽喳喳,就叫吱吱。
顾宴辞:“还读这个音。”
“字不同。”
“顾知之,知之为知之的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