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收拾旧山河
韩信饥肠辘辘醒来,以为自己仍在淮阴。
他正转动着因缺乏能量而停止运转的大脑,思考今日要去哪里就食,自己的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
谁踢我?
韩信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佩剑,却摸了个空。
他惊出一身冷汗。
佩剑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他除了几卷残简外最值钱的家当。难道是盗贼?!
“阿兄,你醒了啊?”把脚搭在韩信肚子上的刘肥,因韩信突然起身惊醒
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都这么晚了?盈儿怎么没叫我们起床?
阿兄?盈儿?
韩信这才回忆起来,自己现在是在沛县。
他看向床头的柜子。
柜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和他的佩剑
崭新的衣物
韩信虽是穿着南阳亭长的妻子所赠送的新衣来沛县,但路上颠簸出了一身汗,衣物看着已经不是崭新现在床头这套衣物显然与自己所穿不同。
刘肥已经爬下床穿衣,并催促韩信:“阿兄,赶紧起床去用早饭。盈儿饭量大,若去晚了,他会把我们的粟饼挨个啃一口。盈儿还有这习惯?韩信想起路上刘盈所做的事:“他确实喜欢吃别人手中的干粮。
刘肥笑道:“是吧?盈儿就是这样。
韩信看着刘肥又宠溺又自豪的笑容,心里有话不好说出来
宠溺就罢了,自豪是怎么回事?
刘肥已经穿好了衣服:“阿兄,你怎么还不穿衣?
韩信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刘肥走诉一看:“这是我阿姨给阿父缝的新衣,说阿父回来给阿父穿。现在它出现在阿兄床头,肯定是阿母和阿姨新衣改了先给阿兄
他把新衣拿起来抖了抖:“确实是改了。
刘肥把衣服递给韩信后,再次催促:“阿兄,赶紧穿衣去吃饭。
韩信把衣服穿好,很合身
黔首平常要干活,衣服和士人不同,多为窄袖,肩膀也收得比较贴身,这样比较省布料
南阳亭长的妻子赠予的新衣也是改的南阳亭长的衣物,比韩信矮一截
刘邦之前赠予韩信的衣服显然比韩信壮了一圈,让韩信穿在身上,有一种士人衣袍的视觉效果。韩信很喜欢。现在这件衣服正好贴身,好像是专门为自己所做似的,韩信反倒有点别扭。
他不知多少年没穿到完全合身的衣物,现在好像被束缚在衣服中,浑身不自在。
刘肥心大,没有注意到韩信的别扭
韩信已经被刘邦认作义子,便是他的大兄。刘肥把韩信当家人,自来熟地拉着韩信出门
韩信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佩剑,本想去拿佩剑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付诸行动,
韩信跟着刘肥离开寝室,佩剑仍旧躺在他的床头。
刘肥一出门就高喊:“盈儿,你若饿了,就吃我的饼子,不要去咬阿兄的饼子。
刘盈拿着两张饼子跳出来:
”已经晚了。谁让你们赖床,大懒虫就要接受教训。
说完,他脑袋左转右转,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然后伸直双手,把自己咬了缺口的粟饼给刘肥和韩信看。刘肥发出响亮的叹气声:“阿兄,抱歉,我没能保住你的粟饼。
韩信不明白刘肥在道什么歉,就像是他不明白刘盈为何专门守在门前等他们起床,好专门啃饼子给他们就看。父母在时韩信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去后韩信更是孤苦伶仃,这家兄弟的闹腾日常,实在是让他有点迷糊。刘肥没能抢救下要饼,又握住韩信的手,垂头丧气地拉着韩信去梳洗
刘盈见两人已经起床,一步一蹦离开
韩信问道:“不先吃了要饼再核洗?不怕盈儿把你的饼全吃了?
刘肥笑道:“盈儿只会啃一口。等他啃完,就不会动我们的食物。盈儿很尊重兄长,不会让兄长饿肚子。把你的饼子啃一口叫很尊重你?韩信搞不明白刘肥的评价标准
或许这就是亲兄弟的目常?以后自己将是最大的兄长,韩信努力习惯刘肥的评价标准。
井水已经打好,梳洗工具也放在井边,刘肥和韩信整理仪容,韩信看着自己弄脏的新布巾,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用眼角余光瞟刘肥,见刘肥视线投向他手中的布中时,以为刘肥会露出诧异的神情
干是他率先露出一副冷漠不在意的神情
“哎呀,我都忘记盈儿和阿兄奔波这么久,昨日应该先洗澡再睡觉。”刘肥懊恼,“等我们吃完就去洗澡。“啊嗯,”韩信默默收起自己的冷漠不在意神情
他把布巾狠狠搓干净,才和刘肥去吃饭
如刘肥所言,除了给粟饼啃了个缺口,刘盈没动其他食物。
当他们坐下吃饭时,刘盈还从怀里摸出两根肉干,放入他们的豆美中:“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