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
不大受震撼?
路今朝的算盘啪啪响,以至于时至今日,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太傅”
沙哑稚气的嗓音响起。
寝殿内,萧鸷醒了。
他没有让沈京白继续喂,两只小手端过药碗,埋头乖乖地将剩余药全部喝下。
闻着味,都酸苦到令人反胃的汤药入喉,萧鸷一喝到底,眉头都未皱一下。
映在灯火里的小脸,像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仍是受寒后的青白,唇间没有血色。
沈京白自责道:“微臣来晚,让陛下受苦了。”
萧鸷视线转落在他身上。
沈京白赶得及,虽说有伞,肩发淋湿了不少。
“让太傅忧心了,”
沈京白叹口气,看出萧鸷心中郁结,下意识为路今朝辩解两句,话到嘴边,挠了挠头。
这几年,路今朝对其所作所为,好像没有辩解余地。
但也有一点。
“阿朝也是有苦衷的,”
无端的,沈京白突然叹了声气,语重心长起来。
“当今朝局,京都内虽稳,但陛下封地在外的几位宗亲皇叔,各个不是省油的灯陛下年岁尚小,有陛下两位兄长屡遭暗害的前车之鉴,阿朝不敢托大,必须执掌大权,站在陛下前面,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者,将明枪暗箭指向他,而不是陛下你。”
“这份苦心,”沈京白喉间微梗,动容道,“旁人不知,世人不明,但陛下一定要明白。”
窗外路今朝一愣。
什么东西??
“太傅放心,”萧鸷摊开小手,望着掌心的疤痕。
“朕都明白,”
沈京白放心的点点头,从袖里摸出小包软糖,造型别致。
路今朝隐隐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
萧鸷却盯紧了那糖,困惑又带着几分警惕地看向沈京白。
“昨日随陛下出宫,阿朝注意到陛下在看那家果糖铺子,当时没说,转头私下买了好多,”
沈京白弯起嘴角,放在萧鸷掌心。
“他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当面给,托我交给陛下,还让我不许说是他买的。”
萧鸷愣住,不可置信般看了看手心的糖,又看向沈京白。
路今朝趴在窗外,做了同样动作。
沈京白得意洋洋:“是不是不敢相信?”
路今朝:是的。
“他这人看起来心狠手辣,其实心可细可软了,就是不善言辞,”
沈京白温声细语,露出不可言说的微妙表情。
“其实可关心陛下,方才还是他火急火燎,从雨里抱起陛下回来的,陛下一定想不到吧。”
路今朝忍无可忍折断了手中细枝。
“啪”的一声。
再吹他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