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不是风,是我们
槽,徐西桐是什么惊天黑马啊,居然考了全校第二,她的数学考得这么高?我记得她高一的时候数学还考过50多分呢。”有同学拿着成绩册八卦道。
“她不算黑马吧,是真的很努力,你有人家狠吗?一天到晚我看她屁股就没离开过座位,就差上厕所撒尿的时候没做题了。”
“妈呀,而且有一次我看她困得不行,居然用风油精涂自己的眼睛,我看着都痛,这样的人做什么事不会成功。而且她也就数学拖后腿,其他科一直很稳的。”
班上正在看自己的卷子,推了一下眼镜:“没听过著名的门捷列夫说过的一句话吗?天才就是这样,终身努力便成天才。”
其实这句话他是在徐西桐课表上看到的,很激励人心。
“哎,说什么黑马,任东才算吧,妈的我记得以前考试他连笔都不带还向我借笔呢。”有男生吐槽道。
女生压低声音说道:“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为爱浪子回头,两人一起努力,像你们这种只贪图眼前一时的快乐而看不长远的四肢发达的男的不懂。”
“骂谁呢?”
“……”
任东看了一圈没看到徐西桐的身影,他站在走廊处,双手搭在栏杆上,忽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偏头一看,来人是陈羽洁,她冲他眨了眨眼:
“娜娜说她在校门口等你。”
“好。”任东点头。
任东跑向校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坐在公交站台上的徐西桐冲他招手:
“这儿。”
任东走了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她晃动的脚,语气带笑:“恭喜你啊。”
“你也越来越厉害啦。”徐西桐谦虚道。
“我们去玩吧?给自己放半天假。”徐西桐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双脚说道。
“行啊。”
他们一起上了公交车,这几天都是春雨不断,丝丝阴冷的空气钻进身体的毛孔里。
徐西桐和任东并肩坐在公交车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悄悄把手伸过去,牵住男生冰凉的手,宽大的手反而把她攥得更紧。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开,徐西桐看着车窗外看了成千上百遍的风景发呆。
在经过矿务局的时候,透过车窗,低矮的电线杆层层叠叠,雪山已经融化,露出它原本光秃秃的矿山模样,只残留了个白色的尖尖的雪顶。
徐西桐示意他看,说道:“每次上学经过这座雪山的时候我都想起书上说,日本也有座富士雪山,春天的时候樱花盛开,雪还没融化,特别盛大漂亮,不知道真正的富士山是不是真像书上说的这么美。”
任东看出娜娜眼神里的憧憬,立刻承诺道:“你想看,那我们到时就一起去看富士山。”
“真的啊,你别骗人。”徐西桐脸上露出神采,唇角翘起。
任东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语气亲昵:“骗人我是狗好吧,你哥说到做到。”
“好。”徐西桐笑道。
公交车窗渐渐起雾,外面的风景渐渐模糊,徐西桐趴在车窗前,玻璃车窗映出一张仍显稚气的脸,眼睛很亮,小而钝的鼻梁,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徐西桐往车窗哈了一口气,用手指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写了张车票:
RenDdong& Nana——>Fuji
两人在七矿家属大院下车,雨也刚好停了。徐西桐领着任东过桥,走到河对面的矿区上。他们手牵着手穿过地下黑漆漆的隧道,而不远处传来机器轰隆作响的声音,鸣笛声有节奏地三长一短,煤车把地下的煤抽到地上,再由专门的运输线运往全国各地需要煤炭的地方。
走过暗黑的长长的隧道,前方骤然迎来一片刺眼的光亮,他们越过嶙峋的石头和荒草,来到徐西桐爸爸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九矿。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弃的遗址,徐西桐曾听大人说这里政府要改成一座遗址公园,但后来又搁置了。
徐西桐走了进去,走在满是泥泞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在看见不远处熟悉的一辆废弃的绿皮火车,她回头兴奋地说冲任东说:
“看,火车,这辆废弃的绿皮火车是用来运送每天的工人进矿下矿的,以前爸爸还带我坐过呢。”
废弃的绿皮火车是这堆嶙峋矿区里的唯一亮眼的标志,杂草和荆棘布满车身,油漆脱落,锈迹斑斑,废弃的轨道压着疯早杂草向前蔓延。
任东抬手左敲右摸,侧身钻了进去,徐西桐也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灰尘布满,车座散发着一股陈腐的味道,车头放着一包空的烟盒,不锈钢保温杯,杯盖不翼而飞。
徐西桐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书,其中一本递给了任东,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男生一进到这种地方就喜欢东摸西敲,他懒洋洋地坐在车头,随意往车头的抽屉翻找着什么,还真给他搜罗出两台对讲机。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