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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全晟睿不想放弃,直接向他们九十度鞠躬,双手贴在两侧:“对不起,是我眼拙,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
“我们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段浩桀先生的太太,繁枝女士的指导,拜托。”
说完,全晟睿的头低得更下,鞠躬已经超过九十度。
被他的举动吓到,繁枝回头瞪了瞪段浩桀,是在问他,你这是在干嘛?
繁枝向前,想扶起全晟睿,但被段浩桀握住手腕,段浩桀率先开口问繁枝:“想吗?”
“这个......”被他这一问,繁枝犹豫了。
因为从她开始学大提琴起,没有教过,或者指导过任何人如何拉好琴。
繁枝没有同龄的同学,和她一样是学大提琴,面对的同学要么是比她小,要么是比她大。
而大家都是一样,在各自的琴房独自练习,有部分拉不好,只会问老师,不会问同学,或者自己突破,最多互相提醒对方那里是拉错了,让对方去找老师辅导。
慢慢大家心里自动形成一种默契,学乐器是一件孤独又灿烂的事。
成为独自演奏家之后,更加没有。
不行,是直接被踢出局,残酷又现实。
正是如此,繁枝还是拒绝他:“Shelley,抱歉了,我没有指导过别人。”
全晟睿起腰:“我是不会放弃,明天再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跑去,身体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繁枝望着他的背影,蹙着眉心,他怎么这么执着。
段浩桀看了一眼全晟睿的背影,扭头眼睑见到繁枝在为全晟睿发愁的样子,心里泛起一股酸味。
握住她的手腕,转到与她十指相扣:“回家。”
-
洗手间门打开,繁枝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发丝,走出来。
坐在化妆台前,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随后,段浩桀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繁枝抬眸看向镜子的他。
他深邃的黑眸,乖顺的头发,雕塑般俊美的五官,蕴藏着繁枝看不懂的无声在宣誓着的冷怒,散发出与地狱一样的危险。
可繁枝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他在娇嗔。
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娇嗔。
段浩桀夺过她手中的毛巾。
繁枝:“不用...”
段浩桀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强硬抢过毛巾。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她擦头发,在她婚后第一次被钟凌峯劫走那晚,被他抱着太舒服,头发还是湿的,直接睡着。
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在她想睁开眼睛时,段浩桀温和安抚将她重新哄睡。
繁枝只好顺着他来,生着闷气,一言不发温顺给她擦着头发。
其实,从全晟睿离开之后,一路上,段浩桀再也没有与她说过话,甚至现在,也是。
她大概知道是被全晟睿怀疑他们两人不是夫妻,他的权威被一个年轻人当面拆穿,感到很没有面子,所以他生气。
并且,她也很肯定口吻说了,他们是夫妻,全晟睿立即道歉,很完美处理完毕。
那他现在生什么气?
繁枝抬眸凝视着镜子里生气的段浩桀,百思不得其解。
段浩桀手上发丝,已经有半分干,拿起吹风机,手动作很熟练且温柔,皮肤感觉不到半点热风,还不忘给头发抹护发精油。
一阵下来,繁枝没有汗,反而是段浩桀的额头出汗了。
头发干了之后,段浩桀把吹风机放回柜子里。
黑眸森冷盯着镜子里繁枝,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就是不开口。
这是非要她先张嘴,才罢休。
“谢谢。”
“不用。”说完,段浩桀站在她身后,直视与镜子里的繁枝眸光对上。
倏地,段浩桀眼眶微微泛红,冰冷的视线似乎祈求般看着她。
繁枝心头一颤:“对不起。”
话音刚落,段浩桀唇角止不住微微颤抖上扬。
仿佛那一瞬间,她在告白,说喜欢上自己,与之前第一次是两种感觉。
第一次听到是心疼,这次听到是开心、幸福。
段浩桀心里乐得炸开了花,繁枝也有半点是心疼他,在乎他。
他不是工具。
噗——
段浩桀俯身双手怀抱着繁枝的颈脖,埋头在她的颈窝,很想说出心里那句话。
繁枝,你能喜欢我吗?
怎样你才能喜欢我?
但凡想起今晚被一个乳臭小子看穿他们不相爱的事实,告诉他与繁枝存在分界线,这跟对段浩桀进行凌辱没有区别。
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他,假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