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礼物

四季轮流着变换，几年对于这个世界的灵体而言并不漫长。

“朽木小姐，有你的快件。”虎澈清音一走进庭院就高声唤道。

“好的。”露琪亚停下指导后辈的动作，走过来接过包裹，“多谢。”

清音凑得很近，俏皮地眨眨眼小声道，“又是你那个朋友寄给你的吗？现在是冬天，好像马上到某人的生日了哦。”

“什么‘又’呀，之前也只收到过一次。”她被清音说得不好意思，跑到房间拆开包裹。布料包装下，是一个闪闪发亮的星星形状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剥开一颗，陌生的咖啡味浓香在嘴里蔓延开来。

好像做个小孩子也不错。

傍晚，五番队队长室。

照例选了条不引人注目的路绕进这里，露琪亚还没敲门，木门边从里面被拉开了。

“刚刚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

露琪亚跟着进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蓝染低低一笑，“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来道谢的。”

两人一起落座，她伸出手道，“我只是来跟你分享糖果。”

他伸手接过，并没有要吃的意思，“现在你知道太妃糖是什么了，喜欢吗？”

“很不错，”露琪亚比了个大拇指，忍不住笑道，“现在你也知道我是没有见识的野丫头了。”

“怎么会，”他收起笑意，稍微认真了一点，“在现世出任务，一想到你在还来的书里贴的便签，就不由自主带给你了。”

“是，感谢蓝染队长。”她拖长语调。

“我说过，你不用和我道谢，”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今天想喝点什么，还是红茶吗？”

“好呀。”

……

他们之间来往并不多，只寥寥见过几面，话也不多，却相处得非常自然舒服。

……

回到朽木宅，侍女提醒家主在等她用晚饭。

“知道了。”

换过衣服，绕过层层建筑来到膳厅，果然白哉在主位正襟危坐，一看就等了不短时间。

“兄长大人，抱歉我回来晚了。”她连忙鞠躬道歉。

白哉淡淡道，“无妨。”

坐下无言吃饭。露琪亚猜测兄长应该是不太喜欢自己的，自己跟他不一样，不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也没有一举当上六番队队长那样的能力和魄力，相反资质表现一直平平。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一直用晚饭的习惯，难道是朽木家的传统？

遵循食不言的准则，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优雅地漱口之后，才开口问她，“队里事务很多吗？我会告知你们队长重新给你安排职务。”

一向惜字如金的大哥开口吓了露琪亚一抖，她忙放下碗筷，正坐答道，“不会，都忙的过来，今天是我的私事回来晚了。不用劳烦您了。”

上次练习中不小心摔伤了手臂，朽木白哉硬是通知了浮竹队长和志波副队长，撤销她五席的职位，不准再给她安排户外任务。

“你自己决定就好，”白哉不紧不慢道，“还有那个叫志波海燕的男人，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指甲已然深深嵌入掌心，久久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

……

但还是没有办法和志波海燕保持距离。

隔天海燕如常拉露琪亚单独辅导，一对一教习剑术，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啪叽——”一记响指弹在她脑门上，露琪亚抱着头眼泪汪汪，“海燕大人！”

海燕得意地抱着手臂，“跟大人练习还敢严重走神，知道教训了吧。”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真弄疼了？”他扒开她捂脑门的手，果然红红的一片，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娇气”又正经道，“等下再练吧，刚才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冬日的阳光翩翩倾洒下来，轻微的风穿过两人，吹得不远的树叶沙沙作响。

光是练习就可以了吗？光是努力就可以让那个人看到吗。

海燕大人之前和兄长认识吗？

不知不觉，她喃喃着问出来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海燕挑挑眉毛 “也不是很熟吧，小时候接触比较多。”

“真的？”她惊讶道，难以想象两个人是朋友。但好像听清音说过，志波家没落前也是四大贵族，有过接触应该是很正常的。

“对你来说，白哉是怎么样的人呢？”他反问道。

露琪亚想了想，诚实道，“是我很尊敬崇拜的兄长，又有点敬畏。”

海燕摆摆手不在意道，“别看他那个样子，他的话你只要反着听就行了，明明关心你关心得不行。”

“噗——”她终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