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揭穿

石田雨龙竟整个人挡在了她前面，单手持灵弓挡住了大半攻击。余下的小部分虚闪威力也不容小觑，他只能生生受了一记。

他踉跄了一下，露琪亚赶紧扶住他到一旁。

“不要紧，我先解决他们。”他面色有些苍白。

“交给我。”她将人放下后，从刀鞘里抽出刀。

刀身雪白通透，莹白胜雪。

树顶上的男人刚刚躲开了她随手一挥的剑气，落到地面上，与他们平视。

那男人长得威严古板，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兽皮里。

灵压与实力深不可测。

“死神，真是新鲜的气息。”暮气沉沉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

露琪亚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始解后迅速解决了那三只伤残的亚丘卡斯，和男人过起招来。

冰雪凌厉地向他攻去，招招直取性命。

男人古怪地笑了，“就倒提醒我了，任凭你们就这样冻死在这里也不错。濒死绝望的死神和灭却师灵魂，想想就觉得美味。”

说完就消失在层层树影中。

“你这家伙——”

她连忙去追，可一无所获。

……

回来时，石田正靠坐在树下。

“怎么样？”

“他跑了。”她坐在他面前，垂眸说道。放好斩魄刀后就开始帮他疗伤。

石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望着远方说，“这里地形高一些，有洞穴，视野也开阔。你先想办法出去和黑崎他们汇合吧。”

她哪里会听不懂他的意思，盯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是说，让我丢下你？”

“只是分开走，我怎么能让……怎么能放弃起码一个人走出去的可能？”

少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骨节分明的手却攥成拳头。

露琪亚直直地看着他，“我们会走出去的。”

他想从那深紫色的眼眸中找出一丝安慰和柔弱，可结果却只有满满的真挚和信赖。

他一时语塞，半晌才叹息了句，“难怪他对你……。”

声音很低，露琪亚并未听见。

……

因为是冰雪系能力，她对寒冷的忍耐能力比常人强一些。可随着夜越来越深，湿冷的感觉还是一点点侵袭了上来。

石田看起来神色如常，泛白的唇色和捏紧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露琪亚将自己的斗篷取下。

“你……”他瞪她一眼，“你干什么？”

“失礼了，”她不由分说地将斗篷搭在他身上，“盖着这个应该会好一点。”

“胡闹！”

帮忙掖好被他弄乱的布料，“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不怕冷的。”

她想了想，靠着他的左边坐下，继续用鬼道帮他治疗。

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如纸，耳尖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偷偷红了起来。

“哪有女生这样的。多管闲事。”

她：……

治疗完内伤，露琪亚挨着他坐下。

头顶上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衣物相贴下传来淡淡的温度，在这冰窖般的黑森林里竟显得格外温暖。

她一扭头，就看见他额角有一道寸长的细细的暗红。

“你流血了？”

一向洁癖的石田皱了下眉，顺着她的目光，直接抬手打算去擦。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被箭矢划破了。

“稍等下。”她从袖中掏出了个雪白的东西，细心拭去血迹，“还好不是很深，不然就破相了。”开玩笑般冲他笑了笑。

眼尖的石田却死死盯着那团晃眼的白，声音有点低哑，“你……还留着这个。”

她低头看了看，正是他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块手帕。

洁白无瑕，四角有精致的手工刺绣，有一边是她最喜欢的兔子团案。此刻，兔子耳朵已经沾染了一抹血污。

“呃，还挺好用的。”

石田像是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说什么，慌乱地移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做这些什么意思？”

“什么？”她莫名奇怪地收起手帕，问道“我们不也算是同伴吗？也是感激你上次伸出援手了。”

不知道哪个词戳中了他，他闻言立马翻脸。冷笑一声，语气中也含了些恼怒，“我不需要你这样对待。”

“是，毕竟你讨厌我，”她点点头，补充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这算是把他当初的话完完全全地“还”给他了。

石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知道？”

下一句话更让他大脑轰然宕机——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在偷偷看我，对不对？”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