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就像抽水马桶
校赛选拔一结束,当牛做马好像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楚玫对此经验丰富:“很正常,人体自我保护机制起作用。”
她的脸色比一开始好很多,特意让程梦真上手捏,还问她是不是水润光滑有弹性。
程梦真捏了捏:“还真是。是不是那牛肉挺补?”
“NoNoNo,一顿火锅只能改善部分。”楚玫摇晃手指,然后猛地挟持住她,“是国特!是近在眼前的国特!”
“……”功利教育要不得。
暂告段落的学术体验并非毫无价值,至少看到留存的文档,回顾老板细致的教诲——哦不根本回顾不了,程梦真ptsd犯了。
她肯定有别的办法记录下这段“独特”的经历。
“你说,你们组领队的人是研究生?”顾思伍问。
他要当事后诸葛亮了解,程梦真不愿意领情,说话夹枪带棒:“对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盯着若有所思的男友看,她特意搞出点刺耳的声响,给他醒醒神,语气略带讥刺:“说不定你哪次不注意,人家就躺进你的朋友圈。毕竟‘顾学长’交往的面可宽广了——”
顾思伍没接她的话茬。
这可不寻常。往常他要么绵里藏针回击,要么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甘愿受辱的冤大头,衬得程梦真不是人。
现在,他看上去好像松了一口气。
顾思伍对她笑得开朗,“那天饭好吃吗?”
倒不是为了置气,程梦真回忆起牛肉滑嫩的滋味,诚恳地回答道:“蛮好吃。”
不仅如此,氛围比她设想中轻松很多,“还不用自己付钱,更好吃了。”
顾思伍看她的表情,忽然仰面大笑。
“神经。”程梦真骂了他一句,一个人到旁边练习吉他。
她和谁都有可能生疏。只有吉他,握上就焕发灵性,变得亲密无间。
一开始,程梦真不会追求速度。她半阖双目,手指放松,不用眼睛、而是耳朵。她向来是她自己最好的倾听者。
初学时,老师就说她手指灵活度高,耐力强,人也很有悟性,将来会变成“大才”。
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之星,程梦真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选择成为自己小小舞台的听者。
在她所笃定的那座“stage”上,程梦真永远不会黯淡。
顾思伍为她弹拨吉他的模样深深吸引。
应该说,大多数人都逃脱不了她的魅力。Remedy的吉他手太有魄力,台风成熟,是自成一派的吸睛。外形看起来不够摇滚,但“不摇滚”本身就是一种“很摇滚”的特质。
看起来不会搞摇滚的人既会弹吉他,还能创作,这也太摇滚了。
伴随弹拨速度越来越快,程梦真指尖的音符始终保持仿佛用量杯称过的干净。
一双用来弹电吉他的手,不可能柔嫩到哪里去。矛盾的是,程梦真的模样看着好像一簇柔软的棉花。
“你要是棉花,肯定也是撒过辣椒面的。”陈峻帆常跟她斗嘴,也常讨不着好,悻悻地如是评价。
程梦真的泼辣有目共睹。陈诗如起哄:“惹到我们Raye,你算是踩到棉花喽——看她扎不死你——”
热过身,地下室走进更多人,正餐才要开始。
“终于解放了?”外套往沙发上面一丢,陈峻帆顺手拿起定制鼓棒,还是陈诗如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看你如释重负啊。”
程梦真去桌上倒杯热茶喝,暂放下吉他:“暂时没活儿。”
她心想:真是拜江煊所赐。
一想到他那个老干部风格的保温杯,还有十分不健康的作息,程梦真就下意识养生。
陈峻帆:“对咱们来说,没活儿可不好。”
“走完校赛流程,暂时告一段落喽?我又没上台答辩。”她喝着茶道,“结果还不错。”
无意中衔住一片茶叶,程梦真把叶子吐到纸巾里,包起来。
“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顾思伍在一旁开口,像是在责怪她牛嚼牡丹。
陈峻帆看不惯他这副老要装一下的德性。顾思伍并非圈中闻名的老钱,还这么多附庸风雅的臭讲究,他看着就是不爽。
“茶叶不就是用来喝的。”陈峻帆嗤笑,“怎么,给我们乐队的吉他手喝,你有意见?”
“哪里的事。”顾思伍立刻否定。
陈诗如含化含片,在刚泡进金银花的沸水杯沿呼吸热气:“天气这么热,你们也是闲得蛋疼,火药味可真够浓的。”
鼓手脸红,一下子住了嘴。
顾思伍向来厚脸皮,偏过头:“我好不好,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你说的是人话吗,差点把我讲吐了。”对于他时不时有意露出的性|饥渴,程梦真皮笑肉不笑,“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疼得满地打